沉默的羔羊

剧情片美国1991

主演:朱迪·福斯特,安东尼·霍普金斯,斯科特·格伦,安东尼·希尔德

导演:乔纳森·戴米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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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04 12:42

详细剧情

见习特工克拉丽斯(茱迪•福斯特 Jodie Foster 饰)所在的城市发生了一系列专剥女性皮的命案。克拉丽斯奉命前去访问被收监的精神有问题的精神病学家汉尼拔博士(安东尼•霍普金斯 Anthony Hopkins 饰),以获取罪犯犯罪心理资料。汉尼拔要求克拉丽斯说出个人经历供他分析以换取他的协助。克拉丽斯的思维完全不是博士的对手,临阵败走了。 又一名女子被杀,一人被绑架。今次被绑架的是参议员的女儿,克拉丽斯只得再次找到汉尼拔,汉尼拔给了克拉丽斯一些提示,他们的提示被汉尼拔的医生听见,医生立功心切,对汉尼拔实行严刑逼供,但汉尼拔什么也没透露。 克拉丽斯在汉尼拔的提示下,一步步向凶手逼近。©豆瓣

 长篇影评

 1 ) 浅评羔羊

有三部电影,沉默的羔羊,七宗罪,电锯惊魂,这三部电影的主角都是变态的狂人。看过这三部电影的人都可以感觉到这三个人极其相似。

沉默的羔羊一片里的汉尼拔,是一个高智商的心理医生,他的精神魔力堪比撒旦。可笑的是他自己就是最可怕的心理变态者,一个恐怖的食人狂魔。他的眼神就像锋利的手术刀,能够穿透任何一颗俗世的心灵。他无惧无畏,仿佛全能的上帝。他残忍无比,如同野兽。当他生吃人肉的时候,心跳依然保持在每分钟八十五次以下。就是说他几乎把吃人当成吃饭一样。这是一个可怕的灵魂,他的心灵无人能够进入。他仿佛来自地狱。

七宗罪里面的那个杀人狂,则是借助奇特残忍的谋杀来布道。可以说,他其实是一个忠诚的基督教徒,他潜心研究圣经和神曲,愤世嫉俗。他离群索居,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生活得。因为这个社会几乎没有他的痕迹。他从来没有工作过,可是衣食无忧。应该是富人之后。他戏弄警察,把他们玩得团团转,到最后自己走出来自首。真是爽死了。很显然他把自己看成上帝或者是上帝的使者。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拯救世人,拒绝沉沦。只是这种残忍的变态的途径,不可能被这个循规蹈矩的社会所容纳。假如他选择文学或者其他的行业,我想他的成就应该不亚于但丁和圣保罗。

还有一个就是电锯惊魂里面的竖锯,他把杀人当成游戏。虽然杀人方法血腥无比,惨不忍睹,可是他却不算是一个残酷的人。被他所杀的那些人大多都钻了法律的空子,最后却落到他手里。他并不是完全剥夺了那些人生存的机会,生命是宝贵的。他给他们玩了一个游戏,游戏的筹码就是死亡。而生的钥匙就是善良无私宽容和爱。这是竖锯的高明和魅力之处。他也把自己想象成了上帝或者最后的审判者。他审判那些人,给他们生的机会或者死的惩罚。他洞察人的心灵,明如镜,利如刀。

这三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外表或者身份儒雅普通,比如汉尼拔是一个儒雅博学,长相温和的中年人,七宗罪里的杀人狂也是。而电锯里的杀人狂则是一个癌症晚期的老头,一个虚弱的老头。他用他的思想和智慧在杀人。这三个人的精神意志都仿佛魔鬼一般坚定冷静,他们把自己想象成了全能的上帝。来主宰罪恶和惩罚。

他们的魅力不可否定,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这种人,可惜在中国的电影或者文学作品中尚未发现此类人物。他们行走在世界边缘,孤独而激狂。

 2 ) 用精神分析法浅谈<沉默的羔羊>

    
    

   史黛丽是联邦调查局的见习特工,她奉命去州立精神犯罪监狱拜访汉尼拔。汉尼拔是一位著名的精神分析专家,但是他有着吃人肉的嗜好,涉嫌杀害多名患者而被捕入狱。史黛丽拜访的意图是希望能让汉尼拔提供线索,缉捕一名外号为“野牛比尔”的变态杀人犯,他已经连续杀害了五名女子,并剥去了死者的部分皮肤。汉尼拔要求史黛丽说出其童年经历以换取抓获“野牛比尔”的协助,此后,汉尼拔与史黛丽多次接触,双方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关系。同时,“野牛比尔”再次出动,抓走了参议员的女儿,汉尼拔以转移到看得见自然风景的监狱为条件向监狱医生提供了线索, 可是却受到了欺骗。愤怒的汉尼拔设法获得了转移出监狱的机会, 并逃出了看守极其森严的铁笼。而此时, 受到汉尼拔指点的史黛丽也开始越来越接近凶手。在一段惊心动魄的接触后, 史黛丽终于击毙了“ 野牛比尔” , 救出了参议员的女儿。
《沉默的羔羊》被称为迄今为止美国影史上最成功的一部“精神分析电影”。它成为了经典,塑造了包括汉尼拔、史黛丽和“野牛比尔”三个性格特点鲜明的形象人物。下面我就用弗洛伊德和拉康的精神分析法来解剖这三个人格及其形成的原因。


                       一、 令人又爱又恨的汉尼拔

      在传统的精神分析批评时期,艺术是被看作一种神经病的表现,艺术家都是神经质的、病态的、精神失调的,艺术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种病态和精神失调的副产品。汉尼拔是一位古典文学家,他喜欢画画,他有一种艺术家的儒雅魅力。同时,他也是一位精神分析专家和心理学家。汉尼拔具有神赐予的天赋,具有非一般的逻辑思维,具有洞悉一切的眼神,但他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食人魔”,他惟独缺乏上帝的仁慈。作为一名精神分析学家,汉尼拔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疗法,一步步帮助史黛丽引出童年的阴影,直面鲜血淋漓的创伤性情景,使她有第二次机会去拯救那只待宰的羔羊,克服悲惨童年所带来的创伤。
汉尼拔根据史黛丽的病例问了一些问题,尤其让她回忆她孩提的情况,通过史黛丽的言谈、回忆,汉尼拔帮助史黛丽分析隐匿在她内心深处的愿望、情结和受到的挫折,引领她穿越意识幻觉,实实在在地窃取了她的存在核心,找到了她的病因,既而帮助她破“野牛比尔”的案件,使史黛丽能恢复童年时损害的心理机制,最后达到了治疗史黛丽的精神疾病的目的。


   
                       二、 完成了自我救赎的史黛丽

     史黛丽有着在逆境中镇定、老练、坚定的性格特点,靠着其意志力将由童年时期的恐惧掩藏在平静、冷酷的外表下。
自小失去父亲的她,使她发奋成为一名优秀的FBI。史黛丽以为她足够勇敢、足够坚强,这些都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意识”,它处于表层,是一个人多直接感知的内容。而汉尼拔一眼就能看出她眼中的脆弱,他断定她出身卑微,而且有个不堪入目的童年。这就是史黛丽的“前意识”心理,它处于中层,是指那些此刻并不在一个人的意识中,但可以通过集中注意力或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回忆起来的过去的经验。史黛丽的童年阴影相当于处于海平面的那一部分,它随着海水的波动时而露出水面,时而末入水里。
根据弗洛伊德对人格发展阶段的解释,幼年的史塔琳曾经寄人篱下,在一个清晨被待宰羔羊的尖叫声惊醒。她试图拯救它们,抱起其中一只拔腿就逃,可结果却是她被送往孤儿院,那只羔羊也遭屠宰。从那以后,这一经历成为史塔琳的梦魇,使她“常常在黑暗中惊醒,听到羔羊在惨叫”。也许史塔琳本人并没有发觉,但在潜意识里,她却是对“羔羊”形成了某种身份认同,羔羊的尖叫声成了一种弱者、受害者的象征。所以羔羊的尖叫声常常潜入史黛丽的梦魇。成为她的潜意识。
    经过汉尼拔的帮助,史黛丽找到了“野牛比尔”,在与犯罪人激烈的搏斗中,她克服了自己心理的障碍和恐惧,成功地解救了那个被困在井底等待屠杀的小羔羊——议员的女儿。
最终羔羊变得沉默,史黛丽完成了对自身完美的救赎。


                       三、 自我毁灭的“野牛比尔”

弗洛伊德认为,人在本质上是反社会的。他把本能分为 1、生的本能, 包括自我本能和性本能死的本能;2、死的本能,它代表着人类潜伏在生命中的一种破坏性, 攻击性和自毁性的冲动。他认为, 人类社会中犯罪的根源在于与生俱来的本能, 死的本能和性本能都会导致人犯罪。而我们再来分析“野牛比尔”,他年幼时经常受到继母的虐待,使他逐渐讨厌自己的性别,而想去做变性手术,不幸的是,三家医院都拒绝了他。在绝望当中,比尔开始产生性变态的心理,杀害多名年轻女性,剥下她们的皮为自己缝制衣服并且事后在被害女子的嘴里, 放上一只昆虫蛹的标本。
格拉夫把精神病态者看成是在超我形成的早期阶段发生固着的人, 这种固着涉及到对父母双方的敌对性认同。当与不能满足儿童依赖需要的亲子关系经历相结合时, 就会发生自恋固着, 导致自我中心和滥用倾向。(摘自高维俭《弗洛伊德本能论之犯罪学思考—兼论其哲学评价》)。而整个社会制度的缺陷, 使他三次想变性的要求都被拒绝, 所以他采取了反社会的行动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野牛比尔”的童年不幸导致了他人格的畸形发展,并采用了反社会的消极行为,所以,最终等待他的只有毁灭。



后记: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尖叫的羔羊,每当它尖叫,就会唤醒生命中的一些伤处。这些伤处,你不去碰它,就永远不会知道它有多痛。揭开伤疤,却发现它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然而,这些伤,不能掩盖,必须揭开来,用勇敢和爱去治愈。在《沉默的羔羊》中,史黛丽始终保持自我拯救的希望,最终融入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而“野牛比尔”却自我放逐到社会边缘,最终以飞蛾扑火式的悲剧收场。

 3 ) 你曾因此而沉默么?

    近来闲来无事,又第n次重温了这部经典,真是好茶越品越浓,好片越看越触动,越看越深刻!经典是毋庸置疑的,经典是经的起时间的考验的,经典更不会被人们的口舌之争而磨灭,他会逐渐突破地域与人种的差异,以完成其不朽的价值。
    汉尼拔那深邃的眼神,优雅的言谈举止,让我感受到他绅士的外表下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同时也对他内心世界产生无限的疑惑: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面对这样一个丧心病狂,却有着儒雅修养的医生,面对安东尼霍普金斯所诠释的这一角色,面对他用难以琢磨和形容的眼神打量并占有一个人所有外部特征时,我被他的演技和人物的魅力所吸引主了,不是百分的崇敬,而是万分的畏惧与惊叹!看着这样一个一身洁净囚服,背手娓娓而谈的心里医生,这一切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伪装了,然而那对世间的冷漠与对人性的批判以及自己内心世界的安详却都通过那一双清高、不屑中夹杂着残忍与愤世嫉俗的双眸所流露,散发出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令人望而生畏。一个演员的伟大与成功,不是拥有华丽的外表、清凉的嗓音和魔鬼的身材,而是和其他人的媚俗相比,拥有无可置疑的震慑人心的内涵与自信去征服观众,我相信,霍普金斯做到了!
    斯达林的干练、执着与勇敢,加上对过去生活的逃避,被朱迪福斯特完美的表现出来了,当然也就给人留下了至深的印象。面对与传说中食人魔的第一次见面,面对老谋深算的汉尼拔对自己人性的透彻分析,她在紧张与恐惧中颤抖着,却又极力表现出了一丝压力下爆发出的镇定与勇敢,并机智的去直面揭露和涉足对手人性上的弱点和心理上的病态。对峙中,汉尼拔看到的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也许隐约中感觉他所面对的是自己的身影,是另一个自己。
    可以说,倘若斯达林在性格与心里上与汉尼拔没有共同点,那么汉尼拔就会不屑与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FBI,那么他们之间就不会产生如此令人胆寒而又怪异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友谊。双方在斗智中慢慢的探究对方的人性与心里,这同时也是两个性格怪异的人了解自己的唯一手段了。
    面对阴险、深邃、睿智的眼神,面对善良、疑惑、稚嫩的眼神,我同时看到了一丝迷茫与矛盾,对人性理解上的茫然,对自己内心世界与离经叛道的行为的矛盾辩解,他们对自身性格的了解都是那么的缥缈,这也许就是两人吸引对方的共通点吧!
    无论是汉尼拔还是斯达林,或是现实中的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自己。汉尼拔选择了逃避,任邪恶一点一点侵蚀并扭曲自己的心灵,他需要一个和自己类似的人物,去加以观察并深思,以使自己脱离梦魇;斯达林选择了面对,在阳光的沐浴下走向正义,但他需要一个反例来解释并克服自己心中的不解与滋生的邪恶。
    倘若没有朱迪福斯特和安东尼霍普金斯的精彩表演,我们无从欣赏这样精彩的电影并理解其真谛,更无法触动自己那久已冷漠的心灵。感谢他们对人物做出的如此深刻与细致的诠释,无论演员还是电影中的人物都会被我们铭记。
     人应当有一种高贵品质,使他能够脱离他那个时代的激情,两位杰出的演员做到了,电影中善与恶的代表也做到了,希望我们也能够做到!

 4 ) 相同的星星

我知道那些男孩怎样迅速搭上你,在汽车后座里乱摸,你却想着走出去,走向天涯海角,走到FBI——Hannibal Lecter

作为Hannibal Lecter和Clarice Starling这对CP的big fan,在相隔12年之久的重刷后终于决定落笔写下这篇文章。这不是一个简短的故事,又有着诸多难以一一理清的头绪,虽然有些困难,但我将尽量将感受到的一切呈现在读者面前。
既然对我而言这是一个CP故事,我们不妨从他们的初遇谈起。
与全程踩在主线镜头上的Clarice Starling不同,在这部片长1小时58分又30秒的影片当中,我亲爱的Hannibal Lecter先生仅出场了16分钟,成功卫冕奥斯卡出场时间最短的最佳男主角。他并不帅气,也不高大,他甚至已跨过中老年人的界限,我们从背后能看出他脱发的头顶。他身上没有高雅的西装和领结,手中也没有精致的水晶酒杯和好年份的红酒,他住在精神病罪犯监狱里最特殊的牢房,甚至连拥有一扇窗户都是奢望。当Clarice第一次穿过监狱地下逼仄狭长的走道,并不明亮的灯光洒落在前方的石砖上。左侧一排被铁栏杆囚禁的精神病犯神情恹恹,肮脏的牢笼充满了陈腐的死亡气息,他们发疯似的吼叫,裸露肢体自我抚慰,甚至用最下流的语言欢迎她“I can smell your cunt”。而走道最顶端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墙,牢房内光线明亮,干净整洁。Dr. Lecter站在房间中央,他的衣着和头发一丝不苟,他的腰挺得笔直,神态淡然却不显得轻慢。他轻轻笑着,似乎这就是他一贯的姿态,似乎周遭世界与他无关。室内墙上贴着他的惟妙惟肖风景画——佛罗伦萨的圣母百花大教堂。
这是Hannibal Lecter与Clarice Starling的第一次相遇。在此之前Hannibal Lecter已在此被囚禁了8年,而Clarice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美女。按照Dr. Chilton的说法“这八年来Lecter都没见过女人,你正合他的胃口”。那么Dr. Lecter喜欢Clarice是8年压抑之后突逢佳人,寂寞难耐之下的偶然吗?
我想并不是这样。
Hannibal Lecter是一个怎样的人?Clarice曾问过这个问题。Dr. Chilton的回答是:“他是个恶魔,一个纯粹的变态。”即使在吃护士舌头的时候,脉搏也从未超过85。Hannibal与Cannibal(食人魔)仅一字之差,这似乎就是他的标签。对于Dr. Lecter来说,人和食物没有区别。我们甚至在《红龙》中看到了他的食人菜谱。然而这位食人魔却对Clarice说:“我无意打扰你,这个世界因为有你而变得更有意思。”有趣的是,影片中Martin议员也曾通过电视节目希望Buffalo Bill能区别对待她的女儿Catherine。但她失败了,在凶手的眼里她只是一块衣料而已。我们不禁想问:究竟是什么区别了Clarice和其他人,是什么使她在Dr. Lecter眼中变得与食物并不相同?
在此我们有必要先对影片中的社会状态作一定的了解。影片初始Clarice受命前往Crawford的办公室,进入电梯的人中她是仅有的女性,Clarice冷灰色的上衣与背后一众男性探员红色的T恤,女性娇小的身材与男性高大的身躯形成了鲜明强烈的对比。这个正面镜头被刻意地拉长似乎是在暗示当时社会中对于性别的奇特态度。Dr. Chilton也曾对Clarice说过:“有很多探员来过这里,但我不记得有这么吸引人的一个。”纵观全片我们不难发现,影片中女性角色非常之少。除了作为主角的Clarice之外,其他女性角色甚至不足以让观众留下淡薄的印象。在影片暗示性的环境描述中,我们发现这是一个男人的社会。
那么在这个社会中占据主导地位的男性是怎么样的呢?我们不妨来看本片中两个主要男性配角Jack Crawford和Dr. Frederick Chilton。
Crawford身为FBI官员,在面对Buffalo Bill变态连环杀人案时几乎束手无策,于是他派遣了一个漂亮的女实习生前去拜访身处狱中的食人狂魔,以求获得新的启发和线索。正如Dr. Chilton所说,这是一种利用。当Crawford和Clarice前往西弗吉尼亚克莱县检查新发现的女性尸体时,Crawford对Perkins警长表示应当回避女性:“我认为应当在私底下讨论这类性犯罪的细节。”而事后Crawford对Clarice解释道:“我对那个警长说我们不该在女人面前谈很令你气恼吧?那只是个烟幕,我要打发他走。”Clarice虽然圆滑地应对了过去,然而那句被重复了两遍的“It matters”显然包含了双重意义。当影片进入高潮,Crawford误以为锁定了Buffalo Bill的真实身份,与HRT乘飞机前往卡柳美特市。在飞机上Crawford接到Clarice的电话,此时他才对Clarice说明他的行动方向,同时随意地指派他的女实习生去调查对此案无关痛痒的细节。他对Clarice说:“没有你我们就找不到他,大家都会记着这点,尤其是我。”当然,他没有等待女士的回应已率先挂断了电话。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HRT(Hostage Rescue Team)指的是人质救援队,是FBI战术组中级别最高的特警,人员完全由“三角洲”和“海豹”特种部队培训,是所谓“精英中的精英”。此处显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带领45名HRT前往卡柳美特市却一无所获的Crawford长官与只身在贝尔维迪尔遭遇变态连环杀手的FBI女实习生。此时我们似乎能够理解手执话筒的Clarice嘴边那一抹僵硬的笑容。
如果说Crawford至少还有一副道貌岸然的形容,那么Dr. Chilton显然连最基本的掩饰都欠奉。当第一次见到这位漂亮的女实习生的时候,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堪称猥琐的笑容,几乎赤裸裸地邀请Clarice在巴尔的摩过夜,在两次遭到拒绝后则迅速换上了另一张冷漠无情地面孔,并指责Clarice浪费了他的时间。另一方面,Dr. Chilton对待Dr. Lecter的态度也令人过目不忘。他宣称Hannibal Lecter是他们最有价值的“资产”。同时他扮演着上帝,享受着对其生杀予夺的权利。他能够收走Dr. Lecter墙上的画,能够在其会客后高音量播放传道节目,他甚至可以欣欣然地观赏Dr. Lecter带着面罩被绑缚的样子,然后告诉他,安克斯岛的沙滩,海鸟都与你无关,不回答我的问题就永远出不了这个房间。
我们不难发现这是一个多么病态的世界,监牢外的人看上去衣着光鲜,良民一般地遵循着法律道德,可事实上他们粗鲁,愚蠢,虚伪而又下流。他们就像被关押在精神病犯监狱里的Miggs一样让人感到浓重的压抑,散发出陈腐的死气。这种气息与影片中所采用的阴郁的配乐以及灰暗的画面色调亦相吻合。影片中多次采用红白蓝三色的美国标志。譬如Mofet仓库内覆盖汽车的美国国旗,车内是一具异装尸体,再譬如Dr. Lecter越狱时杀死两名警官,并用星条旗将其中一名吊起,使之呈现鹰状,还有Buffalo Bill被击毙现场旋转的星条旗等等。我们不难发现这些场景中国家标志都与压抑和死亡紧紧捆绑在一起。三个场景中Banjamin Raspail,Hannibal Lecter和Buffalo Bill都与这个社会的既存状态尖锐对立,异装,食人,剥皮等等不容于世的异端与红白蓝组合激烈的冲撞似乎正是对当时腐朽趋向死亡的社会状态毫不留情的嘲讽。正如小说《红龙》里Dr. Lecter在给Will的信中写道:“我们生活在一个怎样原始的社会里啊!它既不野蛮也不睿智。只有一半的水平是它罪恶的根源。”
Clarice却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她是个女人,同时是个来自西弗吉尼亚小镇的下层白种人。她非常努力想要摆脱自己的口音,自己的过去,进入一个看似高远而又明亮的地方。这个女人既不贪婪,也不虚伪,她同时兼具着男性勇敢的坚持和女性温柔的同情心。当面对被剥皮的尸体时,Clarice并未像Crawford和其他人那般用浮于表面的怜悯来掩饰恶心的情绪。她慢慢地回过身,有一些惊讶,却很快镇定下来,她专注地检视尸体,浅蓝色的眼里凝着深切的同情。Judy Foster将这个角色演绎非常细致。她的真诚和坚忍使得在场的男性黯然失色。
从遗传决定论的角度来说,Clarice的品格源自她的父亲。由于母亲早逝,父亲成为了Clarice的全部。从影片中的两段悲喜回忆我们发现这位以殉职结束人生的警长父亲给Clarice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影响。电影《汉尼拔》中Dr. Lecter也曾对此做过类比,他说:“鹞鸽分为肤浅和深沉两种,当两只深沉鹞鸽结合后,它们的后代往往会俯冲触地而亡。Starling探员是只深沉的鹞鸽,希望她父母中有一个是肤浅的。”
而Clarice之后的经历则奠定了她一生的基调。作为本片核心的沉默的羔羊的故事此时成为了解锁Clarice内心的钥匙。她曾告诉Dr. Lecter当父亲去世之后,10岁的她成了孤儿,被寄养在经营农场的亲戚家。不久之后的清晨她被待宰羔羊的尖叫声惊醒,她打开了羊栏,却没有一只羊跑出来。于是她抱起一只羔羊试图逃走,她想着至少能够救下一只,然而它太重了。最终羔羊被愤怒的农场主人带走杀死,而Clarice则被送去了孤儿院。
Dr. Lecter曾经问道:“有时你仍会惊醒是吗?在黑暗中醒来,听到那些羔羊的尖叫声?”
Clarice:“是的。”
Dr. Lecter:“你以为你把Catherine救出来就能令它们停止尖叫是吗?你相信如果Catherine活着,你就不会在黑夜中再被那些可怖的羔羊声惊醒?”
Clarice:“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Clarice童年的故事显然可以被视为整部影片的缩影。羔羊一般地人们身处黎明前最深沉的夜幕之中,他们习惯被困在栅栏里,为可以预见的命运悲泣。即便先知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门,他们仍战栗着,惶惑着,伫立在原地,没有挣脱命运的勇气。Clarice仿佛就是这无边黑暗中的一线光明。对蒙昧沉默的大众的悲悯,对永夜般沉寂的社会深深的厌憎一直折磨着她,使她夜不能寐。她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信仰,义无反顾地反抗着这个社会对她毫无来由的歧视和倾轧,而她视线的终点或许只是鹞鸽折羽的地面。
这里有必要将Clarice与本片中其它女性进行对比。前文曾提及本片中女性角色非常至少,不仅表现在角色的数量,同时也表现在出镜的时间。蜻蜓点水的人物,却画龙点睛一般恰到好处。最后一起绑架案的受害者Catherine以一位弱者的形象出现,她虽然试图逃离,却在惊恐中陷入深深的绝望。其母亲Martin议员则显得聪敏干练得多。她在电视节目中试图唤起Buffalo Bill的人性,将Catherine当做区别于物的人来看待。这位妆容精致得体的Martin议员在面对Dr. Lecter时对其直白的性描述深感厌恶,这种厌恶几乎压倒了她作为母亲对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女儿的关心。Dr. Lecter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非常值得玩味:“你的套装很漂亮。”是的,套装,而不是套装包裹的女人。Clarice的同期学员Ardelia是个壮实的男性化的黑人姑娘。谢尔比县法院大楼内的女警是个修着眉毛画着眼线的美人,她对Clarice表现出略带敌意又有些轻佻的打量,而后她转过头用充满信任和仰慕的目光看向她身边的警长。这4个女性角色或被这个枯藤缠身的社会同化,或在渺茫的希望中自我放逐。相比之下Clarice是勇敢的。她不愿待在西弗吉尼亚或是蒙大拿的农场,不愿意搭上Crawford或是Dr. Chilton的顺风车,她“想着走出去,走到天涯海角”,她渴望的是羔羊们接受上帝的指引走出羊栏,让她获得心灵的宁静。
我不禁想起本片最为经典的那幅海报。海报上那只背负死亡的飞蛾停在女人面部,封缄了她的声音。躯干上骷髅图案清晰可见,展开的双翼昭示着它的脱胎换骨的改变。紫灰色调使女子的面容带着冰冷的气息,通往灵魂的眼眸却是与飞蛾相同的暖棕色。沉默,死亡,蜕变——整部影片的主题昭然若揭 。
说到这里,我想我们终于能够理解Dr. Lecter对Clarice的喜爱。Dr. Lecter是一位获得最高荣誉的心理医生。他热爱阅读,对人性有着深刻的理解和思考。早在与Clarice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仅凭着对方的穿着,口音,身上润肤霜的味道,Dr. Lecter就能够准确地推测出Clarice的人生轨迹。他深邃的目光穿越形形色色的肉体以及包裹他们的服装和身份看到的是不可伪装的灵魂。正因如此,他与Clarice一样对这个迂腐守旧,毫无生气的世界充满敌意,而他忠于自我的表达方式就是吃人。他说:“任何一个理性的社会都会要么让我死,要么归还我看书的权利。”遗憾的是,他渴望的一切显然这个社会都无法理解。当他看到Clarice的时候,他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人孤独地行走。他感到喜悦和满足,他的血液就像巴赫的音乐一样,充满了新鲜的跃动。我相信所有看过本片的观众一定记得谢尔比县法院大楼顶层巨大的牢笼内,四处溅满了鲜血,Dr. Lecter沉迷于哥德堡变奏曲轻快跳跃的节奏中,桌上是他画的抱着羔羊的Clarice。《传道书》中如是写道——
而我用心地去感知智慧,也去感知疯狂与邪恶;
我知道那些同样是精神的苦闷。
同样我们也能理解Clarice推开抓住她的警员奔向Dr. Lecter那一瞬间的坚定果决的表情,以及她在得知Dr. Lecter越狱之后十分肯定地对忧心忡忡的Ardelia说:“他不会来对付我。他不会。”我相信无论是Clarice还是Dr. Lecter都应当对这段感情心知肚明。他们共同反抗着这个保守虚伪拒绝改变的世界,只不过一个执着于理想,一个依从于本能。然而他们也非常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未来。作为理想主义者的Clarice无法接受Dr. Lecter突破人类道德底线的非常手段,Dr. Lecter也不能接受Clarice任何形式的妥协。
这是Hannibal Lecter与Clarice Starling,食人恶魔与FBI探员,欲望与理想,本能与理性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在看完整片的余韵中,我感到一种萦绕不去的涌动和遗憾,然而Clarice终于挽回了羔羊的性命,希望她不再从黑暗中惊醒。而我深爱的Dr. Lecter也得以看到他渴望的风景,自由地舒展生命。电影的结尾他的身影渐渐没入人群中,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在每一个人的心中。这或许也是一种希望。
而在小说最后,他在给Clarice的信中写道:
“我有窗子。
猎户星座正在地平线上,靠近木星,比它在2000 年以前任何时刻都更亮。我希望你也能看到它。我们的星星,有一些是相同的。”

 5 ) 《沉默的羔羊》电影剧本

《沉默的羔羊》电影剧本

编剧:特德·塔利(根据托马斯·哈里斯同名小说改编)
导演:齐纳桑·戴姆
主演:朱迪·福斯特、安东尼·霍普金斯
获奖:本片获1992年第64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剧本改编、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5项奖。
编译:李一鸣
题图:周铮
美国奥利安影片公司1991年出品

清晨,弗吉尼亚康弗提克市附近的一片山林中
青色的晨霭在林间缭绕,给幽静的山林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一名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姑娘从林中跑来。她身材不高,面目清秀,跑得已有些气喘吁吁。
她叫克拉丽丝·斯塔林,是美国联邦调查局下属的一个特工培训学校的学员,正在进行晨练。那所学校就隐蔽在这片山林之间。
克拉丽丝穿过晨霭跑到了一面山坡前。她拽着装在那里的绳索,艰难地爬上陡坡,没做停留,又继续喘着气向林中跑去……
前面不远处,是一张用两根木桩撑开的攀援网。克拉丽丝跑到网前,费力地攀上挂网,接着又从另一面翻身跳下,继续跑着……
“斯塔林!”画外传来叫声,一名教官跑了过来,向克拉丽丝传递口信。
“斯塔林,克劳弗德叫你去他的办公室。”
“知道了。”克拉丽丝停住脚步,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名教官站在原地,望着逐渐跑远的克拉丽丝的身影。他头上的那顶棒球帽上醒目地印着联邦调查局的三个缩写字母“FBI”。

学校大楼的外景
这是一组高低错落的建筑群,楼与楼之间有通道相连。一队学员排者队从楼内跑出;楼前还有几个男学员在练习爬绳。随着镜头,可以看到克拉丽丝正急匆匆地向楼门跑去……

大楼内
克拉丽丝跑进楼内,随意地和迎面走来的同学打着招呼。她穿过一间大房子,里面一排排男学员正站在桌前练习着擦拭武器。克拉丽丝穿过几道房间,又紧走几步,赶上了一架已经挤满了人的电梯。电梯里是一群穿着红色运动服的男学员,在他们当中,克拉丽丝显得有些瘦小、文弱。
电梯把克拉丽丝带到了楼上。她穿过一条走道,顺着一块写着“行为科学处”的牌子找到了该处的办公室。
两名在外间的警官正在交谈着什么。其中的一位黑人警官看到在门口犹犹豫豫的克拉丽丝,便中断了谈话问道:“找克劳弗德吗?”
“是的,先生。”克拉丽丝答。
“他很快就回来了,进去等吧。”黑人警官朝过道里边指了指。
克拉丽丝朝他点点头,然后走进克劳弗德的办公室。迎面是一张办公桌,桌上台灯亮着,四周堆了不少东西,显得有些拥挤。周围的墙上也贴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克拉丽丝向前走了几步,倒背着手,随意向四周打量着。
猛然间,正面墙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显得有些吃惊地把手从背后放了下来,紧紧地盯着那面墙看着——墙上贴满了照片,其中几幅照片上是赤身裸体的女尸的全景或局部的肢体,惨白吓人。在照片的下方,一张报纸上的大字标题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比尔剥了第五张人皮!’
克拉丽丝望着那硕大的黑体字,惊得地站在那里。
“斯塔林,早晨好!”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行为科学处的负责人杰克·克劳弗德出现在那儿。他戴着一副眼镜,身材瘦高,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
“很抱歉叫你等,你的导师说你很出色,学习名列前茅。”克劳弗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办公桌前,脱掉外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看起来既老道成熟,又十分干练。
“但愿如此,还没公布成绩。”克拉丽丝以腼腆的一笑回答克劳弗德的夸奖。
克劳弗德望着眼前的这个姑娘,直截了当地说:“有项工作,我想到你。也不算什么工作,不妨说只是件有趣的事情。请坐。”他看到克拉丽丝仍站在那儿,便做了个手势。
“是,先生。”克拉丽丝挪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克劳弗德继续道:“我记得你出席过我主持的研讨会,你对胡佛时期的民权问题大胆直言,我给你打的分是A……”
“是A-”克拉丽丝笑着纠正了一下。
“……主修犯罪和心理学,暑期实习,这儿还写将毕业后想到行为处工作……”克劳弗德低头看着手中的材料发向。
克拉丽丝又笑了一下,点点头:“是的,先生。我很想来。”
“我们跟系列杀手进行对话来研究其心理行为,可以帮助我们破案。大部分罪犯乐意与我们谈话。”克劳弗德说到这里突然抬头向:“你易受惊吓吗?”
克拉丽丝嫣然一笑,摇摇头:“不至于。”
“他是唯一拒绝和我们合作的人,今天想派你去。”
“是谁?”克拉丽丝问。
“神经病医生汉尼鲍尔·莱克特。”
“食人狂汉尼鲍尔?”克拉丽丝有点吃惊。
克劳弗德没有直接回答克拉丽丝:“我不指望他会跟你交谈,但我必须说我们的确努力过。如果他不愿合作,只要照直报告他的情形就行了。——他看起来怎么样?他的牢房怎么样?看他是否在画画,画些什么?等等。”
说着,克劳弗德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放在克拉丽丝面前,“这是莱克特的档案,我们的问卷和你的工作证。”他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件件地扔了过来。
克拉丽丝接过这些东西低头看着。
“星期三早上8点交报告行吗?”克劳弗德问。
“好的”,克拉丽丝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去,忽然又回过头来问道:“对不起,先生,请问为什么这么急?汉尼鲍尔坐牢这么多年,他跟野牛比尔有关吗?”
克劳弗德有点惊异于克拉丽丝敏捷的思路,他抬头看了她一下,说:“但愿如此,希望你专心去干,斯塔林!”
“是,先生!”
克劳弗德此刻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对汉尼鲍尔·莱克特要千万小心,齐顿医生会告诉你跟他接触的一切有关程序。不论什么原因都别违反这些规则。别告诉他任何私事。斯塔林,你不会愿意记得他的。只完成你的任务,但千万别忘了他是什么人,相信我,……”
“为什么?”克拉丽丝有些迷惑不解。

巴尔第摩市联邦监狱内,齐顿医生的办公室
专门负责监护汉尼鲍尔·克莱特的齐顿医生坐在圈椅内正在对克拉丽丝侃侃而谈。
“他是个怪物,神经病患者,难得抓住一个活的。对于我们的研究来说他是个稀有之物!”说着,齐顿医生冲克拉丽丝带有些挑逗似地笑了笑。
克拉丽丝显得有些不太自在,把头转向一边。
“你知道,有许多警察来过这儿,可你是最有吸引力的!”齐顿医生忽然怪腔怪调地说。
克拉丽丝感到厌恶,但又不便发作。
医生望着克拉丽丝秀气的脸,大有深意地说:“你今天晚上留在巴尔第摩吗?因为要是没有一个好向导,巴尔第摩就会变得索然无味了。”
克拉丽丝此时已恢复了常态,她宛然笑着回答:“这儿的确很美,齐顿医生。但上司给我的命令是和莱克特博士谈话,并在明天中午交报告!”
齐顿医生感到有些没趣,他站起身说道:“我明白了,那就快点吧!”说着,他领着克拉丽丝走出办公室。一边走,齐顿医生又打开了话匣子:“我们试过研究他,但他比我们的检测标准要复杂得多,他恨我们,这似乎是报应吧……”说着,齐顿医生笑起来。
这时,两人已走出屋子,顺楼梯而下。齐顿继续道:“克劳弗德派你来真是太聪明了!”
“什么意思,先生?”
“用年轻漂亮的美女引诱他,莱克特已经8年没见过女人了。你很合他的味口,明白了吧?”
“我是从联邦调查局而不是从魅力学校毕业的!”克拉丽丝笑着答道。
七绕八拐,他们来到了位于地下的监狱。一名警卫打开一道铁门,齐顿和克拉丽丝走了进去。
“好极了,那可要记住规则。不要接触,也不要靠近玻璃。除了纸张外不要给他任何东西,纸里不能夹有笔、订书机或夹子之类的东西,只能用食物通道,不能接受他的任何东西!明白吗?”
“明白。”
他们下到了最底层,来到一扇漆成红色的铁栏门前,齐顿停了下来:“我可以给你看看为什么一定要你遵守规则。1981年7月8日,他说胸口痛,给他摘下口罩,他是这样对护士的。”说着,齐顿医生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给克拉丽丝看。
克拉丽丝看着那张照片。
“医生勉强为她安好颚骨,并保住了她的一只眼睛。他吃她的舌头时,脉搏不超过85次!”齐顿说罢,从克拉丽丝手中拿回照片,指了指那扇为他们打开的红色铁栏门:“我把他关在这里面。”两人一齐走了进去。
“齐顿医生……”进了铁门,克拉丽丝有些报歉地叫住了他:“……如果他把你当成敌人,我想还是我自己去更好!”
齐顿一愣,刚才脸上的得意神情顿时消失。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看守,又看了看克拉丽丝,语调十分不悦地说:“刚才在我办公室时,你就可以说明。”
克拉丽丝补偿似地一笑:“是的,但那会错过与你相伴的机会!”
齐顿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转身对看守说了句“完事后带她出去”,然后愤愤地离去。
等在一边的看守是个黑人,他穿着件白大褂,样子有些吓人。克拉丽丝随他进了铁门内的值班室。房间很破旧,一面墙上有三架并排放着的小型监视器,从屏幕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牢房里的情景。另一面的墙上,有一块位置上挂满了手枪和其它器械,一名大个子警卫正把一支刚擦拭完的手枪挂上去。另一个警卫正坐在一张桌子前。两人打量着克拉丽丝,没有说话,气氛显得令人紧张。
克拉丽丝转过身去,正好面对那个黑人看守的目光。他问克拉丽丝作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达姆利,医生告诉过你别靠近玻璃吧?”
“是的,他说过,达姆利先生。”
“嗯,那好。很高兴认识你,克拉丽丝。你的衣服可以挂在这。”他领着克拉丽丝向前走时,指指墙上的钉子。
“谢谢。”
达姆利打开了另一道铁栏门,闪身让克拉丽丝进去,然后,马上把门关上。隔着铁栏,他告诉克拉丽丝:“越过其他人,右边最后一个房间。”
克拉丽丝有点紧张地转过身来,达姆利望着她补充道:“己给你准备好了椅子。”
“谢谢。”克拉丽丝知道这回真的只剩她自己了,转身欲走。
“我会看着你的,没事的!”那位叫达姆利的看守隔着栏杆温和地对克拉丽丝说,然后伸手按动墙上的电钮。最后一道铁门打开了,克拉丽丝走了进去。
展现在克拉丽丝眼前的是一条幽暗、深邃的走廊。走廊的两边是一个个用铁栏作门的牢房,里面单独关着各式各样的犯人。一个相貌凶恶的犯人,手把着铁栏,淫邪地看着她。克拉丽丝忐忑不安地向前走着,目光扫过两边的牢房。
一个犯人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铁门上的栏杆,追逐着克拉丽丝,声音嘶哑地叫着:“我闻到你的女人味了!”这是汉尼鲍尔的邻居梅格斯。
克拉丽丝保持着镇静,目不斜视,继续向前走。
终于,她来到了关押汉尼鲍尔·莱克特博士的牢房前。这间牢房与其它的有所不同。靠走廊的一面,没有铁栏,而是用金属架做框,装起一而厚厚的玻璃墙,墙上有一些小孔,以便彼此交谈。透过落地的玻璃,克拉丽丝看到一个衣装整洁的高个子男人笔直地站在牢房中间,面带微笑地望着她。这就是那个充满神秘色彩而又令人恐惧的汉尼鲍尔·莱克特博士。他眼窝大而深陷,眉弓有些突出,不多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脑门已经秃了。
“早安!”汉尼鲍尔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微笑着向克拉丽丝致意。
克拉丽丝也微笑着回答:“早安,莱克特博士,我叫克拉丽丝·斯塔林,可以和你谈谈吗?”
“是克劳弗德派你来的,对吧?”汉尼鲍尔依然带着那种神秘莫测的微笑。
“是的。”克拉丽丝答道。
“我可以看看你的证件吗!”博士依然笔直地站着。
“请!”克拉丽丝对此显然缺少思想准备。她掏了一会,才掏出证件举起来给汉尼鲍尔看。
“请拿近一点。”汉尼鲍尔并不满足。
克拉丽丝稍稍迟疑了一下,把举着证件的手向前伸直。
“再近一点,”汉尼鲍尔的声调显得更加彬彬有礼。
克拉丽丝有点紧张,向前移动了一下身子,汉尼鲍尔也靠上前来。他那张面带微笑的脸透出的却分明是一种狰狞,令人不寒而栗。但此时的克拉丽丝却显得格外镇静。
汉尼鲍尔看了一眼克拉丽丝手中的证件,迅速作出了判断:“一周后有效期满,你不是真正的联邦调查局人员。”说着,他得意地挤了一下眼睛。
“我现在还在学校受训。”克拉丽丝微笑着。
汉尼鲍尔:“这么说克劳弗德给我派了个学生来。”
“是的,我是个学生,我是来向你学习的。也许你可以决定我是否是个合格的学生。”克拉丽丝从容不迫而又十分诚恳地答道。
“嗯,”汉尼鲍尔似乎从克拉丽丝的谦逊态度中感到了某种满足。“你真会说话,斯塔林特工。请坐!”
克拉丽丝自信地在走廊当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斯塔林,告诉我,梅格斯说了些什么?隔璧那个梅格斯追着你对你说了什么?”汉尼鲍尔问。
“他说他能嗅到我的味。”克拉丽丝不动声色。
“我明白了,我可嗅不到。”汉尼鲍尔脸上笑容令人难以捉摸。他抬起头,闭上眼睛,抽动着鼻子,朝空中嗅了嗅,然后得意地说:“你用艾花安牌润肤膏,有时还涂香水,但今天没有。”他睁开眼睛看着克拉丽丝。
克拉丽丝感到很不舒服,她挪动了一下身体:转移了话题。“这些画是你画的?”她向汉尼鲍尔身后看去。
“啊,画的是巴尔第摩。到过佛罗伦萨吗?”汉尼鲍尔转过身,看了看地上那幅象是圣母院似的画说。
“所有那些细节全是凭记忆画的吗?”克拉丽丝不理睬他的提问。
“我所有的只有记忆,斯塔林。我看不到风景。”汉尼鲍尔有些遗憾地说。
“好,也许你愿意回答这份试卷的问题?”克拉丽丝努力作出善意的微笑。
“不,不,不!你本来做得很好,以礼貌换取礼貌。把梅格斯的话告诉我,已经为你建立了信誉。别这样。……”
“我只想请你看一看,答不答随你!”克拉丽丝自信地微笑着。
汉尼鲍尔并不回答,他话锋一转说:“杰克·克劳弗德肯定很忙,不然不会向学生求助,他正忙着追捕那野牛比尔呢。他可真是个调皮的孩子。你知道他为什么叫‘野牛比尔’吗?请告诉我。报纸上没说。”
克拉丽丝:“肯萨斯谋杀组的人说,他爱剥人皮!”
汉尼鲍尔:“为什么会这样?开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吧。”
克拉丽丝:“这样令他兴奋。系列杀手喜欢保留他的战利品。”
汉尼鲍尔:“我不爱。”
克拉丽丝:“对!你吃掉它!”
汉尼鲍尔的脸沉了下来。他打断了谈话:“把你手里的那个东西送进来吧!”
克拉丽丝有些紧张地站起来,走到玻璃墙的另一面,把手中问卷放入一个传递食物的铁抽屉中推了过去。
汉尼鲍尔走过去拿起那几张问卷,朝手上吐了口唾沫,掀开一页看一眼,抬头对克拉丽丝:“怎么,斯塔林,你们以为用这个就可以来解剖我。”
“不,我只是认为你有知识……”克拉丽丝急欲解释。
“你的野心不小!”汉尼鲍尔突然脸色严厉,目光炯炯地盯着克拉丽丝说道:“我看你用高级书包,穿便宜鞋子,象个乡下佬,一个没有品味的土包子。你虽有强壮的身体,但却始终贫困,对不对,斯塔林?你努力想摆脱你那个纯粹的西维尼亚口音……”不容克拉丽丝插言,他又接着说道:“你父亲大概是个矿工,出身低微,男孩子很快就会看上你,和你在车的后座上鬼混,而那时你却只想离开那儿,到别处去,进联邦调查局……”汉尼鲍尔说到这儿得意地咧开嘴笑起来。
克拉丽丝感到受到了侮辱,情绪有些激动。但她抑制住自己,轻轻地一笑:“你确实很有洞察力,博士,但我希望你能否同样地分析一下你自己呢?或是把它们写下来?我恐怕你不敢。”
汉尼鲍尔被克拉丽丝的反唇相击激怒了,他“哗啦”一声把抽屉推了回来。没有思想准备的克拉丽丝吃了一惊,不由地身子一颤。
“曾经有人想分析我,我用豆子就着葡萄酒吃掉了他的肝脏!”汉尼鲍尔的脸令人恐怖。接着他又抽动起鼻子向空中嗅着。“飞回你的学校去吧,斯塔林,飞、飞、飞吧!”他做了个憎恶的动作,转过了身子,不再理睬克拉丽丝。
克拉丽丝心中愤懑而又失望地慢慢站起来,提起手提箱向外走去。
隔壁牢房中的梅格斯看到克拉丽丝走过,又犹如困兽一般地冲到铁栏前,冲着她喊道:“我咬手腕自杀,看看这些血……”突然间他把什么向克拉丽丝甩去。
克拉丽丝猝不及防,吃了一惊,她用手厌恶地抹着脸上的东西。
梅格斯在牢房里疯狂地擂着床,狂叫着。这时,隔壁传来了汉尼鲍尔的喊叫声:梅格斯,你这个蠢货!……斯塔林特工,回来!回来!斯塔林……!”
克拉丽丝跑了回去。汉尼鲍尔两手抓住玻璃墙上的铁框,身子紧贴在玻璃上,对克拉丽丝吼道:“我绝不会让你再碰上这样的事,捉弄人最丑恶!”
克拉丽丝赶忙重提请求:“那请你回答问卷!”
“不,但我会给你最好的机会!”
“那是什么?”
“当然是一个证人。克拉丽丝·斯塔林,你仔细听着,弄清楚‘你自己’,去找我的病人莫菲特小姐!M一0一F一E一T。梅格斯不会再侵犯你了!”
“现在走吧!”看到克拉丽丝依然愣在那,汉尼鲍尔突然大声咆哮起来,整个地下室似乎都在震荡。

外,街景
克拉丽丝终于冲出了监狱的大门来到街上。她放下一直捂着鼻子的手,慢慢镇定下来。那里面的空气令她窒息。
明丽的阳光洒在街上,与监牢里地狱般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克拉丽丝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她望着远处的房屋和停在前面的汽车,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又看到了自己家的门廊。

(闪回)克拉丽丝的家门前。阳光明媚,绿草如茵。一辆黑色的警车停在车道上。克拉丽丝的爸爸从车中走出来。
“——爸爸!”童年时代的克拉丽丝看到爸爸,喊着扑了过去。
“克拉丽丝!"爸爸亲切地抱起了她。
“爸爸,抓到坏人了吗?”小克拉丽丝天真地问。
“没有,让他跑了。”爸爸抱着她原地旋转起来……镜头摇向天空。(闪回完)

克拉丽丝伏在车上抽泣着……

射击训练场
头戴隔音耳罩的克拉丽丝双手举枪,对着远处的靶子连连勾动扳机。射击场上回荡着震耳欲聋的枪声……

一幢建筑内
克拉丽丝和另两名男学员持枪冲进一间幽暗的大房子,对准一个穿着红色运动上衣的模拟罪犯高声喝道:“联邦调查局的,不许动!手放到背后,大拇指竖起来!”那名模拟犯罪分子顺从地把手放到了背后。
“把他们铐起来!”身旁的男学员命令。
克拉丽丝一手持枪,一手从腰间摘下手铐走上前去。一切似乎都很顺利。这时,一支手枪从后面伸出来顶住了克拉丽丝的头。
“你死了!斯塔林。”一名教官从门后走了出来。
“你干的不错,”教官冲那名男学员点点头,又转向克拉丽丝:“最危险的地方是哪儿,斯塔林?”
“角落。”
“你是否检查了?”
“没有。”
“所以你死了。”
在这间屋子中竖着一道沙网,其他学员们坐在后面观看着这场训练……

野外
克拉丽丝和一名女同学在练习长跑。她嘴里还在不停地背着各种动作的代号:“3109,打破门或窗子进入或出来……”
一队男学员从她们身边跑过,几个男生情不自禁地回过头来看着克拉丽丝。

学校图书馆内
克拉丽丝嘴里叼着支笔,全神贯注地在缩微机上查阅着资料,以便对汉尼鲍尔·莱克特进行深入研究。一行行醒目的报刊标题跃入她的眼帘:“巴尔第摩心理学博士获最高荣誉”,“著名的精神病医生被控谋杀”,“新的恐怖:食人者的审判”。
这时,一个图书管理员模样的人走过来低声对克拉丽丝说:“你的电话,斯塔林。是克劳弗德打来的。”
克拉丽丝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去接电话。
“斯塔林”,电话里传米克劳弗德低沉的声音。
“是,先生!”
“梅格斯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克拉丽丝有些惊愕。
“你那天走后,莱克特和他低声交谈了一下午,弄得他哭起来。最后他嚼碎自己的舌头,并把它咽下去,自杀了!”
克拉丽丝愣在那里。
“斯塔林”,克劳弗德听不到克拉丽丝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边关切地叫道。
“啊……”克拉丽丝定了定神:“我还在听着,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不必当回事,莱克特这样做只是为自娱。”克劳弗德在电话里安慰着她。“今天运气不佳,你报告最后提到的那个名字——莫菲特,查过了吗?”
“莱克特在被捕前改变或销毁了所有病人的档案,所以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一个叫莫菲特的人的记录。但我觉得‘你自己’这个证据太牵强,我猜他来自巴尔第摩。我查了电话薄,那里面有个叫‘你自己’的仓库,它正好在汉尼鲍尔家的附近……”

夜,一幢临街的房屋前
克拉丽丝正试图打开一扇紧闭着的铁门,她身边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儿,下巴上长着一撮灰白的胡子,戴着顶老式礼帽。他是这所房子的房东。
“31号租了10年,已经预付了全部房租。合同上写的名字是赫斯特·莫菲特太太。”老头儿告诉克拉丽丝。
“自80年以后没人来过?”克拉丽丝问。
“据我所知没有。”老头儿答道。接着他又告诉克拉丽丝:“我的顾客都很重视隐私。”
“我保证不乱动东西,很快就会出来。”克拉丽丝一边继续撬着门,一边安慰着他。
“要帮你吗?”老头儿看到克拉丽丝吃力的样子问。
“好的。”克拉丽丝和老头儿一起使劲,弄得铁门“咚咚”作响,仍没能打开它。
“卡住了。”克拉丽丝说。
“你可以明天跟我儿子来,”老头儿建议道。
“或许他可以……”克拉丽丝指指坐在远处车里的司机。
“我可以让他帮你的忙,不过他不愿意干体力活。”老头儿带着一丝幽默说。
“你等在这儿,我马上就回来。”克拉丽丝有了主意。
老头儿不解地望着她。
克拉丽丝回到她的汽车上,取来了千斤顶。她把千斤顶使劲塞入门下面的缝中,又装上撬棒,然后费力地一下下压动撬棒,那扇门“嘎呀、嘎呀”地渐渐被顶了起来。
“又卡住了,能否把电筒给我?”克拉丽丝丢掉撬棒,看了看门下不太大的空隙,抬身对老头儿说。
克拉丽丝接过手电筒,摘下手套,仰身躺下,打算从门下钻进去。但少顷,她又停下来,仿佛想起了什么。她取出一张卡片,回身递给老头,叮嘱道:“如果这扇门倒下,或发生了什么其他事,这是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让他们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好的。”老头接过了那张卡片。
克拉丽丝费力地从门下的缝隙中钻了过去。“嘶”的一声,衣服好象被撕破了。克拉丽丝看了一眼,没去管它;她慢慢站了起来。屋里一团漆黑。克拉丽丝打亮手电筒,四处寻视着。
房间似已久无人居住,乱糟糟的。手电筒的光束照出桌子上一尊双翅张开的老鹰的标本,那姿态颇令人胆战。
克拉丽丝的手电继续在屋内扫动,光圈中显现出几个人的肢体的模型,一架钢琴……还有一堆什么东西,上面盖着一面美国国旗。
克拉丽丝走上去掀开了那面旗子,下面原来是辆汽车。她举着电筒,从前窗向里照了照,看不太清楚,她又绕到车的一侧,用力打开车门,把头探了进去。一个没有头的人体模型坐在车的后座与身上穿着条裙子,一只手里还夹着一根香烟。在它旁边,有一本厚厚的相册似的东西。克拉丽丝掏出手帕垫着,小心翼冀地翻看着。忽然外面传来什么响动,克拉丽丝转过头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时,一块红绸布蒙住的东西吸引了她。克拉丽丝轻轻走过去掀起了那块绸布,那下面是一个大玻璃瓶子,里面竟装着一颗龇牙咧嘴的人头!

夜,巴尔第摩监狱门口
一辆警车开来停下。一名警卫迎着从车上下来的克拉丽丝,陪她走进大楼,并叮嘱她道:“克拉丽丝,他们在等着你。小心点路。”

汉尼鲍尔的牢房前
没有开灯,克拉丽丝在黑暗中与汉尼鲍尔交谈。
“赫斯特·莫菲特,是个字谜,赫斯特·莫菲特,我的其余部分,指的是你租用的那个秘室。”克拉丽丝对汉尼鲍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汉尼鲍尔没有说话,只是“哗啦”一声把送食物的抽屉推了出来。
克拉丽丝不解其意。她看了看汉尼鲍尔,谨慎地把身子探过去向那抽屉里面看看,只见里面放着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毛巾。克拉丽丝又回过头来望了一眼黑暗中的汉尼鲍尔,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小心地伸手拿出毛巾,打开来蒙在头上,并说道:“谢谢!”
“己经止了血吗?”汉尼鲍尔在黑暗中说。
克拉丽丝一愣。她这才明白,汉尼鲍尔已察觉出她受了伤——那是刚才被门划的。“没什么,只是皮肤受了点伤。”克拉丽丝说着,又把毛巾从头上拿了下来,接着问道:“莱克特博士请问那是谁的头?”
“为什么不问问野牛比尔的事?”汉尼鲍尔没有回答她的提问。
“为什么?你知道他的事?”克拉丽丝问。
“看了他的案卷后我可能就知道了。你可以把它给我看看。”黑暗中的汉尼鲍尔显得更加神秘。
“你为什么不谈谈莫菲特?是你让我去找他的。”
“他的真名叫本杰明·拉斯菲尔,曾是我的病人。他过于浪漫了,以至于,我们不妨说走到了极端。我没杀他,而是在他三次失约后把他关了起来。”汉尼鲍尔不紧不慢地说。
克拉丽丝不肯罢休地追问:“如果你没杀他,那是谁杀了他?”
汉尼鲍尔:“那谁知道。但这对他有好处,反正他也无路可走了。”
克拉丽丝:“他的服饰和化装,……他扮成女人!”
“你说他生前吗?不!他只是一般的狂躁和抑郁症。我看他只是某个初出茅庐的杀手的实验品。那人杀他是迈出变性的第一步。你看见他时有什么感觉?”汉尼鲍尔反问道。
“开始时害怕,之后兴奋。”
“克劳弗德最近在事业上帮助了你,显而易见,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汉尼鲍尔又开始对克拉丽丝进行分析。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克拉丽丝答道。
“你可以引诱杰克·克劳弗德让你当他的秘书,反过来,虽然他比你大,但他也想占有你!”汉尼鲍尔一字一句地说。
克拉丽丝不屑一闻地笑了笑:“我没兴趣听这些,博士。坦率地说,只有梅格斯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再也不会说了!”汉尼鲍尔得意地回答。
这时,随着“啪哒”一声,牢房里的灯亮了,照出靠着墙根坐着的汉尼鲍尔。
“谢谢你,达姆利!”汉尼鲍尔说。
克拉丽丝力图抛开这个令她厌恶的话题。她扫视了一下汉尼鲍尔的牢房,没有看到他的那些画,便问道:“你的画怎么啦?”
“为了梅格斯事件而受到的惩罚。就象那个传送福音的节目一样。你走后他们会开尽音量。齐顿医生对这种折磨乐及不疲。”他指的是那个不断播放着齐顿医生镜头的电视屏幕。它就挂在汉尼鲍尔的对面,但此时没有声音。
“你说的‘转变’是什么意思,博士?”克拉丽丝问。
汉尼鲍尔没有回答。他站起来,慢慢走近克拉丽丝,“我在这儿已经8年了。他们是不会让我活着出去的。”说着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充满渴望地说:“但我想向外眺望,我想有个窗户,使我可以看见树和水。我想远远地离开齐顿医生的联邦监狱!”
“‘初出茅庐的杀手’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会再杀人?”克拉丽丝又问。
“我可以按证据帮你查出野牛比尔,”说到这儿,汉尼鲍尔又把身子转了过来,对克拉丽丝说道:“我将帮助你抓到他,斯塔林!”
克拉丽丝也站起来盯着汉尼鲍尔:“你知道他是谁,对吧?告诉我,谁砍下了你病人的头?”
“要耐心等候。我等了很久了,你和克劳弗德能等多久?比尔正在寻找一个特殊的女人!”汉尼鲍尔不紧不慢地对克拉丽丝说道。

夜,一条郊外的公路上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两边的路灯发出点点白光。一个丰满的女人独自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车子开得飞快,那女人一边跟着车里的录音机兴奋地唱着歌,一边用手和着乐曲的节拍拍打着方向盘,身子还不时地扭动着。
远处,一片建筑群的黑暗之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戴上夜视镜,向这辆急驶而来的汽车窥视着。他手上戴着一个银戒指。透过夜视镜,漆黑的夜幕所笼罩起来的一切都清晰地暴露在一片荧荧的绿光之中。
汽车开到停车场上停了下来。开车的胖女人下了车。“小卓比,别着急!”她嘴里叫着等在家里的小宠物的名字,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后门取出一个大购物袋抱在胸前。“我就要上来了!”她一边安慰着那只根本就听不见她说话的小宠物,一边向自己的家走去。
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正试图把一个双人沙发搬到一辆封闭式的小货车上。他费力地搬起沙发,向前挪动几步,又放到地上,显出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
胖女人起初并没有打算驻足相助。但是当她看到那人吃力地想把沙发搬到车上,却没有成功时,终于动了怜悯之心。她停住脚步,走上前去问道:“我可以帮助你吗?”
“好的!你愿意吗?谢谢!”那男人朝走过来的胖女人感激地说。
“没什么,”胖女人放下手里的纸袋,赶上前去,一边准备帮忙,一边问道:“你的身体有缺陷吧?”
“是的,所以我搬不到车上。来,抓住它!”那男人朝胖女人示意。
两人一起抓住沙发往车上抬。车的后仓门很小,沙发只能竖着放进去。“你放下,到车上去接吧,我来往里推。”那男人说着又再一次向女人道谢:“真的非常感谢你!”
胖女人爬上车,在里面拉住沙发的一头,两人一起用力,终于将沙发推入车中。
“行了吗?”
“行了,谢谢你。”男的说着也上了车。
“你穿的是14码的衣服吧?”那男人在车上向里面的女人问道。
“你说什么?”车里的女人不解其意。
猛然间,那个男人用什么东西朝胖女人猛击了过去,随着一声不高的惊叫,胖女人便没有了声音。
那个男人朝车外看了后,关上了车后门。他使足力气把仰面昏过去的胖女人翻了一个身,迫不急待地拉出那女人衣服上的标签,仔细看着。“太好了!”他嘴里发出一种贪婪的声音。商标上标的尺寸果然是14码。
接着,那人拿出剪子慢慢从后背剪开了胖女人的裙子,女人丰满的腰和臀部渐渐露了出来。“好啊,太妙了!”那男人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扮女人的白嫩丰满的身体,嘴里喃喃地说着。
胖女人那件黄黑相间的花裙子被扔到了车下,小货车在夜幕中悄然开走了。
一只小猫——那是胖女人的小宠物“卓比”,徒然地站在窗上,等待着女主人的归来……

白天,联邦调查局培训学校的训练大厅内
一群穿着运动服的学员高声呐喊着,正在进行拳击训练。克拉丽丝也在其中。她穿着浅蓝色的运动衣,手持一块大海棉垫子,左护右拦地抵挡着另一位男学员拳头的攻击。
一声哨响,练习停了下来。
“斯塔林!”一名身穿黄运动服的教官喊着克拉丽丝,“出来一下!”
已是汗流浃背的克拉丽丝放下护垫,跑了过去。
“山迪,你代替斯塔林!”那名教官又吹了一声哨子,训练重新开始了。

训练大厅外
这里正在进行另一科目的训练。一辆汽车急驰而来,后面有辆警车拉响警笛紧追不舍。前面的车一个急转弯,顺着训练大厅前的路继续“逃遁”,这时,另一辆警车从前方驶出,一个急煞车,车身打横,挡住了“逃车”的去路。后面的车子接踵而至,把那辆车围在中间。驾车的“歹徒”跳下车欲逃走,被举枪扑来的警察逼住,被迫举起双手……
克拉丽丝随着那位教官走出训练厅,教官边走边对她说:“你要跟克劳弗德先生走一趟。”
“到哪儿去?”克拉丽丝问。
“发现一个女子的浮尸,象是野牛的杰作。”教官表情严肃地告诉克拉丽丝。

一架轻型飞机上
克拉丽丝向弦窗外俯瞰着。
“他总是要养她们三天,不知为什么。死前没有被奸污或遭毒打的痕迹,所以伤痕都是死后的……”克劳弗德交给克拉丽丝一叠被比尔杀害的女子的照片,在一旁讲着:“三天后,就把她们杀掉,剥掉她们的皮,然后把尸体抛到河里,水冲掉了所有的线索……”
克拉丽丝翻动着手里的那一张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那上面清楚地显示着被害人的惨状,有全身,也有局部的。她们的皮被剥去,露出惨白的肉,到处是一块块的青紫,已多处腐烂,更显得恐怖吓人。
“……这是第一个受害者弗蕾德瑞嘉·宾莫,因为她的尸体增加了重量。所以是第三个被发现的……”克劳弗德指着另一个女子的照片,继续给克拉丽丝讲解着:“在杀了她之后他变懒了。”
克拉丽丝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女子一张生前的照片上,她显得十分丰满。
“你看,画圆圈的是受害者失踪的地方,箭头所指的是发现尸体的地方……这个今天发现的在西弗吉尼亚的艾尔柯河上。”克劳弗德拿出一张地图指点着给克拉丽丝看。
飞机开始降落了。机场上有两名警察在等候。

通往西弗吉尼亚克雷县警察局的公路上,汽车里
克劳弗德坐在司机身边,克拉丽丝独自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克劳弗德给她的那些材料。
克劳弗德打破了沉默:“斯塔林,说说你的感想。”
“他是白人,男的。杀手爱找和自己同种族的人。他不是流浪汉,有自己独立的房子而不是公寓。”克拉丽丝合上材料,从座位上欠了欠身,说着自己的分析。
“为什么?”克劳弗德没有回头。
“他下手时要有一个隐蔽的地方……他大概30一40岁左右,很强壮,有成年人的自制力……做事谨慎,绝不冲动,也不会就此罢休!”
“为什么?”
“他已上瘾了,而且越干越顺手!”
克劳弗德终于回过头来,对克拉丽丝鼓励道:“不错,斯塔林。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先生。你没有提我报告中谈到的内容和莱克特博士的要求。”
“正在考虑。”
“这就是你为什么派我去莱克特那儿?是要他帮助破野牛比尔这个案吗?”斯塔林笑着问。
克劳弗德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她。
“要是这样的话,我的全部要求就是想参与破这个案子。”
“如果我派你去执行真正的任务,汉尼鲍尔会猜出来的。他会耍弄你,甚至什么也不说。”克劳弗德告诉克拉丽丝。

克雷县警察局,一幢白色的两层建筑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开到楼前停下。克拉丽丝和克劳弗德在一名警察的带领下走进大楼。
“波顿警长,他们是联邦调查局的人员。”带路的警察推开正面一间大屋子的门,把他们介绍给一位地方警官。
“联邦调查局的克劳弗德。”克劳弗德走上前去和波顿警长握了握手,作自我介绍,接着又把自己的部下介绍给他:“这是特别侦探特利,这是特工斯塔林。”
“多谢你邀请我们来参与调查。”克劳弗德对那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波顿警长说。
“并不是我,这是地方检察官的意思,现在我们要……”警长的话没说完,克劳弗德上前一步,止住了他的话,低声对他说道:“这类色情案件要私下商讨。”说着,他回头看了看克拉丽丝,又看了一眼警长,似乎在向警长暗示她的存在。
波顿警长没有再说什么。他领着克劳弗德走进了里间。剩下克拉丽丝只身站在一群穿着黑色警服的男警察当中。
周围一个个形体剽悍的男警察向克拉丽丝投来好奇甚至带点轻视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左右看了看,弯腰放下手里的箱子,然后反过来打量着这些男性同行们。但很快,克拉丽丝就感到周围的气氛显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她转过身子,随便走了几步,无意中从一扇门的缝隙中看到了另一间屋里的情景。她转过头来看看那些警察,又转回身去,顺着门缝向里面望去。
里面屋里的气氛似乎更加凝重。靠墙处摆着不少花圈,几个身穿黑衣服的人在那里低声交谈,一名警察坐在前面的一架钢琴前,轻轻地弹着一支低缓的曲子。
克拉丽丝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表情穆然。
屋子前方横放看一具棺木,没有盖盖子。一名妇女跪在棺木前祷告了些什么,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旁边有几个身穿黑礼服的人。一个男子搂住一位上了岁数的妇女,好象在安慰她。
克拉丽丝一步一步地走近了那具棺木。她终于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人。那是一名年轻的警察,穿着崭新的警服,脸刮得很干净,仰卧在那里,神态十分安详。这一切使克拉丽丝感到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遥远。

(闪回)儿童时代的克拉丽丝穿着黑色的裙子,轻轻走到躺在棺木里的父亲身边。她忍住心中的悲痛,俯下身去,用小嘴轻轻吻了一下父亲冰冷的脸。(闪回完)

外间屋子里
“奥斯卡,去教堂找莱马医生到这儿来。”波顿警长向手下吩咐着。
克拉丽丝的回忆被打断了,她定了定神回到外面的房间。克劳弗德正在打电话:“……需要和6个地方保持联络……什么?什么?……”这时,恰好一名警察抱着一堆饮料进来,分给站在那里的同事们,屋里显得有些嘈杂。
克拉丽丝见此情景站出来对满屋子的人说道:“对不起,各位长官,先生们,请听我说。我想我们现在要开始工作了。她的家人一定感谢你们费神找到她,现在交给我们,你们可以离开了!”
警察们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听这个身材瘦小的年轻姑娘的指挥,没有人动。
“请走吧!”克拉丽丝象是请求,又象是命令。警察们互相看看,只好端着各自的饮料不大情愿地一个个走出屋子。
“好吧。”波顿警长朝克拉丽丝点点头也走了出去。
“谢谢!谢谢!”克拉丽丝在他们身后说道。
克劳弗德仍在打电话:“对,艾尔柯河,准备好做传送。”说完,他放下电话,打开手中的一只小瓶子,从里面沾了一点油脂状的东西抹在鼻子下面,然后把小瓶子扔给特利。那是一种防呕剂。
特利接过瓶子,也沾了一点抹在鼻子下,又把它递给了克拉丽丝。
“莱马大夫,看看她吧!”克劳弗德对那位戴着金丝眼镜、胖胖的医生说。
莱马走到屋子当中的一个塑料尸袋前,伸出一只手拽住尸袋的一端,另一只手慢慢拉开袋子上的拉链。克劳弗德站在一旁看着。
“唰”的一声,莱马猛地一下揭开了尸袋,他立刻皱起鼻子。克劳弗德也闭上了眼睛,一幅厌恶的样子。克拉丽丝则始终面对窗外,没有回身。
“好了,斯塔林。”克劳弗德定了定神,招呼着克拉丽丝。
克拉丽丝转过身来,望着展现在眼前的尸体,强忍住欲呕的感觉,自言自语地说了声:“比尔!”她可以断定,这确是野牛比尔的杰作。
克拉丽丝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开始观察尸体。她手中拿着一个微型送话器,逐一报告着观察到的情景,供有关部门收录。
“胸骨是星形伤口,上有枪口印……”
“是属于暴死!”克劳弗德在一旁补充说。
“属于暴死。”克拉丽丝重复着。
“要赶快研究死因,莱马会帮助你。”克劳弗德向特利吩咐了一声,又把头转向克拉丽丝,象是在进行考试似地问道:“还看到了什么,斯塔林?”
“她不是当地人,耳朵上有三个耳孔……”克拉丽丝俯身看了看说,“光亮的指甲油,是城里人……”她抬起头来看着克劳弗德。
眼前的尸体斑痕累累,青紫相间,由于在水中的浸泡,已开始肿胀、腐烂,令人欲呕。克拉丽丝忍住生理上的反感继续观察着。
“断了两根手指,指甲下有油脂……似乎曾抓过什么。”克拉丽丝说着,又看了看克劳弗德。
克劳弗德下令:“拍下她的牙齿,传送过去寻找失踪者。”
莱马医生掰开死者的嘴,特利走上来把专用相机的镜头插入其中,按了一下快门。然后,他把相机抬起来,克拉丽丝从中取出即刻成像的照片。
“再来一张!”克劳弗德说。
特利又拍了一张。
“喉咙中声东西!”克拉丽丝在一旁仔细观察着照片说。
“泡在水里的尸体,嘴里总含有树叶之类的东西。”说话的是站在一旁的莱马医生。
脖子上挂着条围裙的特利拿来镊子,俯身在尸体口中拨弄着。过了片刻,他夹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是什么?浆果吗?”克劳弗德看不太清楚。
“不,是昆虫的茧。”莱马医生说。
“不会就这样进了喉咙。”特利说着把它放进一只取样瓶中,交给了克拉丽丝。
“除非有人放进去!”克拉丽丝补充道。
“把她翻过身来。请帮我一下,莱马。”特利说着和莱马医生一道走上去翻动尸体。克拉丽丝在一旁把一种保护液倒入取样瓶中,然后对着窗户仔细端详。
“噢,杰克!”特利叫了一声。克劳弗德和莱马医生走了过来。那具鼓涨的尸休背部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你有什么看法?”特利问克劳弗德。
“形状跟其他受害人不同。”克劳弗德回答说,“给她拍张近照!”
克拉丽丝举起送话器:“背部少了两块钻石形的皮,第三节肋骨有星形伤口……”

返回的汽车中
“斯塔林,我跟警长私下谈话时,是不是使你感到不偷快?”克劳弗德从前面转过身来问克拉丽丝。“那只是个把戏,为的是摆脱掉他们。”
“不,没有,克劳弗德先生。我难道连这都不懂吗?”克拉丽丝笑笑说。
“说得好。”克劳弗德放心了。他转回身去,疲倦地把头靠在椅背上。夜幕正在降临。
“手腕上有伤,但脚踝上没有……说明被推入水中……”克拉丽丝对着送话器继续报告着……

夜,某自然博物馆大楼内
几副巨大的恐龙骨架摆放在建筑的大厅中央,看上去有几分恐怖。一名警卫领着克拉丽丝走进大厅,给她指了路,便离开了。
克拉丽丝独自穿过这些庞然大物,又经过一条走道,终于见到了她要找的人。
两位昆虫学家正在为一盘棋互相争执,而那些棋子竟是各种不同的小昆虫。
“到我了,皮尔彻!”一个年长戴眼镜的说,他是罗丹博士。
“这不公平,你是用食物引诱它!”那位姓皮尔彻的年轻博士反驳道。
原来,罗丹博士在用一块食物逗引一只小甲虫爬动。
“总要轮到我的。”罗丹不顾对手的抗议,拿起那只爬动的甲虫,把它放到他所要走的位置上,嘴里还亲热地说着:“慢点,宝贝儿。”
克拉丽丝被这些科学家们的别出心裁逗笑了:“如果这些甲虫自己移动了,也算数吗?”她站在门口的楼梯上看着他们说。
“当然,你怎么玩法?”罗丹博士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才发现了这位来访者。
“是斯塔林特工吗?”皮尔彻同。
克拉丽丝点头微笑,举起证件给他们看。
三人一起向里面的实验室走去。
罗丹把那只装着茧子的小瓶子举起来,边走边说:“这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从弗吉尼亚文尔柯河中一具被杀的尸体上发现的。”克拉丽丝回答。
“野牛比尔,对吗?”皮尔彻在后面问道。
“我恐怕不能再多说了!”克拉丽丝回过头来礼貌地回答。
“我们从收音机里听到过。是谁谋杀的?”走在前面的罗丹博士说着,又禁不住象孩子似地叫起来:“这是谋杀的证据吗?真是太妙了!”
实验室里,到处都摆着各种昆虫的标本。
罗丹博士在显微镜下观察着那只茧子。“真毒辣,好,让我们检查一下它的组织形态吧!”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位年轻的皮尔彻博士却在一旁有些入神地看着克拉丽丝秀丽的脸庞。
罗丹用小刀在茧子上划开一道口子。一股黄色的水儿从切口处流出来。
“不办案时你干什么,斯塔林?”皮尔彻似乎有些心旌摇动了。
“努力当个学生,皮尔彻博士。”克拉丽丝微微一笑回答。那笑容更使她显出几分妩媚。
“你爱吃奶酪汉堡包,喝啤酒吗?喜欢当家庭主妇吗?”年轻的博士继续问。
克拉丽丝抬起头笑着:“你想追求我吗?”
“是的。”皮尔彻一愣,也笑起来。
“皮尔彻!”罗丹叫了一声。年轻的博士凑了过去。
“斯塔林。”罗丹博士又叫过来克拉丽丝,指着那只茧子说道:“这是地狱昆虫。”说着,他掀起一块被剥开的黄皮,三个人一起凑过脑袋看着。“人们通常又称作死神昆虫。”博士继续说。
“它是从哪儿来的?”克拉丽丝问。
“真是太奇怪了。它只生在亚洲!”罗丹博士说。
“亚洲?”克拉丽丝的确感到惊讶。
“要从别处输入昆虫的卵才能在这个国家得到。”皮尔彻博士在一旁补充道。
“有人养它们。它们要吃蜂蜜,喜欢黑暗和温暖。有人喜欢它!”罗丹博士说。

光线昏暗的室内
几只小蛾子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上下翻飞着。一张桌子上,摆了不少瓶瓶罐罐,周围还有几个大小不等的玻璃箱,里面养的都是各种蛹,有的已变成了蛾子。
隔壁房间里,一支日光灯发出一点点光亮。屋子当中放了不少服装模特,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衣裙。
“你在哪儿,放我出去!……”从仿佛是很远的地下,依稀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喊声。
一个光着上身的人背对着镜头坐在一间屋里的桌子前忙着什么。一只白色的小狗听到叫声,叫着窜了出来,循声跑去。
“救救我啊……”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随着小狗的身影,镜头推进到一个象是地窖的大屋子里,屋子当中有一口枯井。
“请你回答我!”
那呼叫的声音就是从枯井中发出来的。小狗窜上井沿,冲着井中狂叫着……

日,联邦调查局培训学校大楼内
在大厅的一侧,一台公用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
“早上好,我是唐娜·布鲁汀,我是金凯普洛德·波特,我是蒂姆·吉姆赫德,现在报告今早最新消息……”
几位播音员亮相之后,一名男播音员开始播送新闻。“25岁的凯瑟琳·马丁是参议员露丝·马丁的女儿。据信已被目前只知道叫作‘野牛比尔’的系列杀手所绑架。孟菲斯警方称已经找到了她的衣服,衣服背后被剪开,失踪的姑娘生死未卜……”
这时,克拉丽丝和她的一个同学背着书包恰好从这里走过。播音员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站在那儿听了片刻,便走到电视机前。此时,电视机前已围了不少观众。
播音员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年轻的凯瑟琳·马丁是田纳西州共和党议员露丝·马丁的独生女儿,目前不认为绑架有政治动机,但此案已引起政府的高度关注,总统本人也表示对此深为关切。马丁议员刚刚通过传播媒介做了个人呼吁……”
克拉丽丝从围着电视的人群中挤到前面,两眼紧盯着屏幕。这时,电视上出现了女参议员马丁的图像。她上身穿着一件黄色西装,面对镜头,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我现在要对绑架我女儿的人说话……凯瑟琳非常温顺、善良,你和她谈谈就知道了。你有力量,也有权力,我知道你一定能感受到爱和情感。你有一个极好的机会向全世界显示出你的慈悲心肠,显示你的强壮有力。……”
电视屏幕上叠出了几张凯瑟琳的照片。
——成年时代的凯瑟琳:她穿着件白衬衣,头发散披在肩上,笑吟吟地站在一棵大树旁。
——儿童时代的凯瑟琳:一个调皮可爱的小姑娘,对着镜头,一只手高高地举着。
——最后是刚出生不久的凯瑟琳的照片。她光着屁股,靠在沙发上的一只大狗身上。
“……你做的已经够了。请好好对待凯瑟琳,比别人对你更好些。你有那种力量。请求你,我的女儿叫凯瑟琳……”参议员的声音在继续着。
“她很聪明,”克拉丽丝望着屏幕上努力作出诚恳表情的参议员自言自语道,“把凯瑟琳当作人而不是件物体,便很难对她下毒手。”
“……请放掉我的孩子吧!……”女参议员在尽她最大的努力。

巴尔第摩联邦监狱地下室内
齐顿医生迫赶着走在前面的克拉丽丝,嘴里大声嚷着:“你到底要干什么,斯塔林小姐!你已经是第二次到这儿来,却拒绝和我分享那些材料?”他跑到克拉丽丝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先生,我已告诉过你是有关拉斯菲尔案件的例行公事。……”克拉丽丝平静地回答。
“他是我的病人,我有权利!”齐顿医生愤怒地打断了克拉丽丝。
“我明白这一点。”克拉丽丝答。
“我不仅仅是个狱卒,斯塔林小姐!”齐顿双手叉着腰,声音却象是在哀求了。
“这是美国检察官办公室的电话,你可以去和他讨论,现在请让我执行任务!”克拉丽丝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完,便绕过齐顿向前声去。
齐顿医生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看着克拉丽丝走进那扇自动门。

汉尼鲍尔的牢房前
汉尼鲍尔侧身挨着那扇落地的玻璃墙坐着,听克拉丽丝阐明来意。
克拉丽丝:“如果你帮助我们抓住野牛比尔,及时救出凯瑟琳·马丁,参议员答应把你转送到纽约的尼达公园旁的医院去,那儿有你渴望看到的森林,当然你是在严密的监视之下,但你还可以读报纸和书。”
汉尼鲍尔的眼睛里闪出一种渴望的目光。
“另外,每年有一周时间,你可以离开医院,去这儿……”说着克拉丽丝打开一张小小的地图举给莱克特看,那上面画着一个岛屿,“……克朗梅岛,在这个星期中,每天你可以在海滩上散步,在海里游一小时泳,当然也是在监视之下。”说着,克拉丽丝分别举起两份材料:“你可以拿去看看。这是野牛比尔的材料副本,这是参议员的条件。”她把手中的材料放入食品通道,又补充到:“这是最后的条件,不容讨价还价。凯瑟琳一旦死了,你将一无所获!”
汉尼鲍尔伸过头去向抽屉里看了一眼,又把头缩回来,以一种自嘲式的口气说道:“克朗梅岛动物疾病研究中心?妙啊!”他随即作了个鄙视的手势,又朝地下啐了一口,便把头转向里面的墙,不再去看克拉丽丝。
“我听说岛上的那块地方是非常……非常美的海滩,那儿的燕鸥漂亮极了。”克拉丽丝努力重新激起汉尼鲍尔的兴趣。
“燕鸥?嗯……”汉尼鲍尔似乎真的动了兴趣。
“我可以帮助你,为了那些燕鸥,克拉丽丝。但也要你投桃报李。我把事情告诉你,你也要把事情告诉我,怎么样?”他显然又有了新的花招。
克拉丽丝感到恼怒,她没有说话。
“行,还是不行?凯瑟琳在等着!”汉尼鲍尔声音里透着一种冷酷。
“好吧!”克拉丽丝看着这个高人一筹的对手下了决心。
汉尼鲍尔开始发问:“什么是你童年时代最可怕的记忆?”
“我父亲的死。”
“给我讲一讲,别撒谎,否则我会知道的。”
“他是一个小镇上的警官,一天晚上恰巧碰到从药店里出来的两个窃贼,他想逮捕他们,却被他们开枪打托了。”
“当场就死了吗?”
“不,他身体很强壮,拖了一个多月……我很小时母亲就去世了,所以父亲就是我全部的世界,他的离去使我一无所有。那年我才10岁。”
“你很坦诚,斯塔林,能认识你真不错。”汉尼鲍尔终于把头转了过来。
“投桃报李吧!”克拉丽丝要求。
“告诉我在弗吉尼亚发现的那位小姐体态丰满吗?”
“是的。”
“她的臀部肥大吗?”
“是的。”
“还有什么?”
“她的喉咙中被放进了东西,我们现在尚未对外公布。因为我们还不清楚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蝴蝶吗?”
“是的,是蛾子。一小时前在拉斯菲尔的头部也发现了。为什么要放进去,博士?”
“蛾子的含义是转变,毛虫变成蛹,然后开始变美丽了。比尔也想转变。”汉尼鲍尔得意地说。
“但变性和暴力之间并没有关系,变性是非常被动的!”
“聪明的姑娘,你很快就可以抓到野牛比尔了,知道吗?”
“不知道,告诉我为什么?”
汉尼鲍尔却不肯这样轻易地就说出答案。他又把头转向了里面。“父亲死后,你成了孤儿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克拉丽丝不愿提起往事,低下头。
汉尼鲍尔继续紧逼:“我想,答案并不在你那双劣等鞋上,斯塔林!”
克拉丽丝知道她必须以诚相告。她抬起头来:“我去了蒙特那的牧场,和姨妈、姨父住在一起。”
“他们在那儿养牛吗?”
“养羊和马。”
“你在那儿住了多长时间?”
“两个月。”
“为什么这么短?”
“我逃走了。”
“为什么?农场主人强迫你跟他通奸吗?”
克拉丽丝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她转过身子,停顿良久,回答道:“不,他是个非常有教养的人。投挑报李吧,博士!”
汉尼鲍尔走到克拉丽丝的身后,和她只隔着一道玻璃,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比尔不是真正的变性者。但他想要改变,他非常渴望这一点。”
克拉丽丝没有转身:“你说我很快就可以抓到他,为什么?”
“因为只有三家可以做变性手术的医院。约翰·霍普金医院、明尼苏达大学医院和哥伦比亚医学院。比尔一定去过这些医院提出过变性申请,但被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他?”
“野牛比尔的童年时代是非常不幸的,经常受到暴力的伤害。比尔并非天生的罪犯,克拉丽丝。他曾多年遭受继母的虐待,这使他厌恶自己的身份,并因此想要变性。在这个病例背后,隐藏着极度的野蛮和恐惧。……”
此时,在医院的办公室里,齐顿医生正通过录音机偷听着这场谈话。

地窖里,一口废弃的枯井旁
一个男人站在井边,睥睨着井下的什么人吩咐着:“把洗涤剂涂在你的皮肤上,否则就要用水浇你了!”
那口井约有两米多宽,很深。井下,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女人仰着头,望着头顶上那个令她心惊胆战的男子正苦苦哀求:“先生,我家会向你支付赎金的,请求你——”她的声音哽咽了。这就是参议员的女儿凯瑟琳·马丁,而井上那个男人正是警方努力想解开的那个谜——“野牛比尔!”
比尔怀里抱着一只长毛狗,他丝毫不为凯瑟琳的哀求所动,只冷冷地说道:“不涂洗涤剂就要再受水泡。”那只狗也仿佛助威似地狂叫起来。
“好的……好的……好……”凯瑟琳手里拿着一个装洗涤液的瓶子,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答应着照办了。比尔开始把一只篮子吊下井去。
凯瑟琳又在井下开始苦苦哀求了:“先生,你要是放我走,我不会控告你了,……我妈妈是个重要人物……”
“把洗涤液放到篮子里!”比尔一边放着绳子,一边命令道。
“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回家去吧……求求你!”凯瑟琳失声痛哭起来。
“放到篮子里!”比尔只是冷冷地重复他的命令。
“我想见妈妈,放我走吧……”凯瑟琳已经泣不成声了。
比尔显出不耐烦的样子,突然吼叫起来:“放进篮子里!”那只小狗也跟着狂吠。
比尔打开一盏灯,雪亮的灯光照在枯井的内壁上。粗糙的井壁上有不少血痕。凯瑟琳被吓得尖声嚎叫起来。站在井上的比尔却冷酷地望着自己的猎物。随后,开始戏谑地模仿凯瑟琳的叫声:“——啊,啊——”他一边学着,一边揪起自己那件圆领衫的前胸,模拟着女人的样子……

汉尼鲍尔的牢房里
齐顿医生舒舒服服地躺在汉尼鲍尔的那张帆布床上,手里拿着支笔,显得得意洋洋。他正在对汉尼鲍尔说话:“还想在海滩上散步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我打电话问过露丝·马丁参议员,她没妥协过,他们骗你呢!”
汉尼鲍尔此时穿着专为经神病人特制的拘束衣,手被缚在胸前的袖子中,身体被几根皮带牢牢地绑在一个直立起来的担架床上,脸上戴着一个钢棍做的护罩,只露出眼睛。那个名叫达姆利的看守站在他旁边。
“你先出去,把门关上。”齐顿医生对达姆利说道,然后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汉尼鲍尔面前:“马丁参议员从没妥协过,但现在有可能了。一切由我来决定。当然我会为自己着想的。”
汉尼鲍尔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他,眼睛却盯着齐顿医生丢在床上的那根圆珠笔。
“说出谁是野牛比尔,他的名字,马丁参议员会把你送到田纳西去的。”齐顿医生围着汉尼鲍尔转着说。
汉尼鲍尔依然一言不发。
“回答我,汉尼鲍尔!”
汉尼鲍尔面无表情,两眼直视前方。
“回答我,否则就休想离开这间牢房!”齐顿把脸逼近汉尼鲍尔:“谁是野牛比尔?”
“他名叫路易斯,至于他的姓,等到了田纳西州立监狱,我会当面告诉参议员的。这就是我的条件。”汉尼鲍尔毫无惊慌之色,镇定地答道。
齐顿对这个智高一筹的汉尼鲍尔一筹莫展,他恼羞成怒地摔手离去。“给他清洗一下,准备送他走!”他命令门口的看守。

日,华盛顿
远远地可以望见国会大厦的那座圆形的建筑。
联邦调查局的一名负责人在给克劳弗德打电话。

克劳弗德办公室
他握着电话听着。
“杰克,汉尼鲍尔将要转移到孟菲斯机场去。”电话里传来了上司的声音。
“转移?”克劳弗德感到有些意外。
“你是不是有个学生假口参议员的名义去和汉尼鲍尔谈条件?”
“是的,那是我的主意,我不得不这样做。”克劳弗德回答。
“参议员大发雷霆了。司法部的保罗在这儿。参议员要他到孟菲斯机场去接办此事。”

夜,孟菲斯国际机场
刚下过雨,地下湿漉漉的。
一辆警车呼啸着驶到机场上的一个飞机库前停下,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担架床上的汉尼鲍尔·莱克特被抬下汽车推入库中。此时,他嘴上那个钢棍做的罩子被一个更严密的皮罩子代替了。黄色的皮罩盖住了他整个下半边脸,只在鼻孔和嘴等处留出一点小洞。
两位警察迎上来。其中一个说道:“欢迎你,莱克特博士,我是波恩警官。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保证你每天三餐一床。”说着,他把一张单子交给了一边的齐顿医生,“先生,请在这儿签个名,以完成转送的法律手续。”
齐顿医生把手伸向怀中去摸笔,但掏了半夭却没有找到。波恩警长伸手递过一支笔:“用我的吧,先生。”齐顿接过笔签了名。
这时,一辆黑色豪华汽车驶入仓库。穿着件黑色大衣的参议员在保罗等人的簇拥下走下车。
两名警察把汉尼鲍尔推了过来。参议员望着这个令人恐怖的怪物示意身后的随从停下,自己一个人慢慢走上前去。`
“马丁参议员,这是汉尼鲍尔·莱克特博士,”齐顿医生在一旁介绍说。推着汉尼鲍尔的警察把他连同担架一起竖了起来,以方便参议员问话。
“莱克特博士,我带来了文件,它将保证你的新的权利,你愿意在我签名之前先看一下吗?”
“我不想浪费你和凯瑟琳的时间,为一点小利讨价还价。克拉丽丝·斯塔林和杰克·克劳弗德已经浪费很多了。我只希望你那可怜的女儿还活着。让我来帮助

 6 ) 沉默的螺旋——《沉默的羔羊》二刷小记

此处沉默的螺旋并非专有的传播学概念,而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偏正短语。沉默,即被言说,即自觉或不自觉地失去话语的权利;螺旋则是一种循环状态。

本文可见公众号 风影电影纪 上影节小记(一)《沉默的羔羊》 / 沉默的螺旋

《沉默的羔羊》是本届SIFF最喜欢的影片,故尝试做一篇小记留念。

初次观看《沉默的羔羊》是在2016年初寒假的除夕夜。嘲讽完春晚后磨蹭到两点多无甚睡意,便打开电脑准备送自己一个新年礼物,最后在凌晨四点的房间里冻得瑟瑟发抖。当时最主要也是最直接的观感毫无疑问是恐惧,无论是故事本身还是故事之外的营造,都精准地描绘了受压抑者的恐惧。而当时毫不犹豫给出的五星自然也更多地出于最直接的方面:迷人的角色塑造、流畅的剧情推进与淋漓的恐怖体验。附带一些其他个人偏爱的元素,比如高扬的女权色彩,比如微妙的符号关系。后来再略作梳理,觉得影片的内在模型不过是弱小少数克服恐惧建立功勋改变命运的俗套故事,而呈现的效果却如此广袤而幽邃,不得不说是巨大的成功。

圆梦大银幕!

6月22日在大光明完成了大银幕欣赏的愿望。大光明前排向后倾斜的座位仿佛将人物的情绪倾泻于观众,大银幕以压倒的姿态形成侵略之势——这或许也是《沉默的羔羊》的一种正确观影姿态。所有逼仄的镜头与凌厉的剪辑依然令人心醉神迷,即使全然知晓最终的结局,夜视的段落依然看得战栗不已。

而在观影中似乎出现了一些新的疑惑,与之前潜在的疑惑混杂着重新灌入脑海。


“沉默”之辨

之前一直觉得影片的中文译名虽然顺口,却非常古怪。“沉默的羔羊”与原先英文名“The Silence of the Lambs”是完全不同的偏正关系(英语语感不好的我只能从汉语的角度来理解)。中文译名中,“沉默”会更多地被理解为羔羊的静态特征,它或许是众多“喧哗”中的“沉默”,或许是“羔羊”这一群体本身的“沉默”,这样的沉默,都是附着于羔羊这一语义中心的。而英文的片名中,“羔羊的沉默”更容易被理解为动态含义,它暗示着羔羊“尖叫”的前史,暗含了两个状态之间的转变。“沉默”是语义的中心,也是需要被重点描绘的对象。毫无疑问,“羔羊的沉默”更为契合故事中人物的转变与表达的思想内涵。对于“沉默的羔羊”这一译名,我似乎只能理解为中国古典格律中对句平声韵的审美习惯遗存。

另一个问题是对“沉默”一词的定性。“沉默”不同于“安静”、“沉着”,它很少被理解为一种积极开放的姿态,它指向内向、封闭甚至是虚无。强者的沉默往往是力量的蓄积或权力的昭示;而弱者的沉默,几乎就等同于话语的失效与被压制。当“沉默”与“羔羊”搭配,被撕咬被吞噬的图景几乎是任何人都可以从童话故事经验中想象出来的结局。影片中呈现的却是“羔羊”从“尖叫”至“沉默”的转变,“尖叫”代表着生命的恐惧,而“沉默”反而是消弭的方式。这种以安宁与平和言说沉默的解读,并不是不可以,却值得质疑。


“沉默”之像

2014年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大奖作品,纪录片《沉默之像》讲述了杀戮者用权力使受害者噤声并成为英雄的故事。“沉默”的作用渗入事件的时时刻刻,人物的言说被压抑在沉默的表象之下。而《羔羊》中,“沉默”也走过了不同的影像化历程。

骷髅蛾之蛹在影片中具备核心的地位。

首先,蛹本身就是骷髅蛾蜕变中沉默的状态,躯壳中孕育的是生命的新阶段——或者说是“死亡”的生命延伸。然而影片中,蛾蛹被嵌入受害者的咽喉中。仿佛是杀戮者在将生理的死亡加诸受害者之后,又将沉默的符咒嵌入其魂魄之内,以构成安宁的假象。与此同时,这种外在的嵌入又形成了沉默的对偶:受害者无法言说,而蛹里的飞蛾亦无法挣脱。

影片中还有一处关于蛹的呼应。当Clarice拿蛹给昆虫学家研究确定物种时,辨别的方式以一段特写呈现:工具刀戳开蛹的头部,浓稠的汁液淌出;刀划开并揭下蛹壳,显露出骷髅的轮廓;而Buffalo Bill对女性受害者的伤害行为(的一部分),同样是撕开其皮肤,导向的结果同样是骷髅所象征的死亡;而那位背部留下双菱形痕迹的受害者,则具有骷髅蛾翅膀断裂留下的巨大伤口的含义。

被遮蔽的象征

在影片的主海报中,Clarice的口部同样被一直骷髅蛾所遮蔽。不同的是,海报中,骷髅蛾已经蜕变为成虫,而Clarice眼中则是Hannibal博士的血红。换言之,骷髅蛾作为“死亡”的象征获得伸张的权利,而Clarice却依然处于沉默之中,而博士成为沉默中可追逐的幻象。

第二个明显的沉默意象则是Hannibal的专用刑具,而这也是理解影片“沉默”概念的关键要素。沉默是人物被外界所加的镣铐,而非主动的选择。

沉默的象征之二

食人是Hannibal博士的言说方式,而这种极为危险的言说显然也具备更深层的符号意义。最近大热的恐怖片《生吃》将“食肉”作为描绘的对象。食肉是不自觉的暴行,是家族遗传的本性,是与性融合的欲望表达,却也是一种抗拒社会规训并寻找自身自由属性的方式。Hannibal博士的行为似乎也可以作如上理解。(没看过前传)我们很难确定他的食人习性到底是内心本性的渗透还是社会高压的催化的产物。而假如是后者,那么食人正是一种对抗暴力机器的方式,是一种以反抗“沉默”为原初目的却又契合于杀戮之欲的方式,或者说,是世俗眼光中以“恶”为中心的畸形自由,类似《发条橙》。因而专用的刑具正是一种精细化的统治方式,企图遮蔽博士的话语权。

杏器官的变形

影片中还存在着一些以升值器为载体的沉默隐喻。传统观念中,男性外向的、主动的、侵略性的性别角色与其杏器官的突出有着形象的关联;同理,女性杏器官的内陷则恰好对应着一种退避与消极的文化属性。

影片中,Buffalo Bill作为生理上的男性,在社会规约中幻想着自己“应有的”性别转换。他将外升值器夹入双腿之中舞蹈,伸展双臂仿佛展翅的骷髅蛾;而他以性别转换为目的的侵略行为似乎有意将改变这种身体隐喻的沉默属性。但问题在于,如汉尼拔博士所分析的一样,他言说的主观动机是被社会所塑造出来的,他只不过是想象自己应该成为女性,并耽溺于这种幻象之中。这种表征上的言说实际上不过是对更深层自我挖掘的恐惧,因而无疑依然是沉默。

而在另一个场景中,Clarice含着笔杆的动作与神态似乎也有着类似的杏暗示。一方面,这似乎可以理解为一种潜意识中对男性杏征的模仿;另一方面,这也可以看作是类似《异形》中仿生人卷筒书本插入Sigourney Weaver口中娇河的表达。而以上两种可能的阐释都指向对Clarice探案过程中的实际话语权的质疑。

另外,Catherine被豢养时的枯井也是一个“塌陷”的具象表达,暗含着与“沉默”类似的禁锢以及其中的孤独绝望。


“沉默”的螺旋

假如以上对“沉默”的语义以及具象表达的讨论可以成立,那就可以进一步从人物自身身份出发来探讨沉默的具体运作。

影片的主线兼明线是Clarice的探案过程,而暗线是Clarice的成长,或者说是身份转变:从学校的优等生到功勋卓著的探员。而这只是这一人物在影片中直接呈现的片段,Clarice的身份链条实际上并不完整。

在成为优等生之前,克拉丽丝是丧母后丧父的孤儿。她虽然并不真的如Hannibal博士所描绘的那样是矿工之女,影片中展现的童年家境也并未显露出拮据。但是在她的父亲去世后,她寄居亲戚家中,在半夜听到羔羊的尖叫而逃遁,独自成长。

此时我们已经无需再讨论她童年的真实环境,Hannibal对她的心理分析毫无疑问是正确的。这种孤独环境中的贫困与恐惧足以决定其底层弱者的身份,而父亲高大的形象始终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烙印。而这种童年的心理模型随着生活的折磨逐渐长养出一种对相似的精神符号的向往——而联邦调查局则是可知的最高代表物。而她的廉价物品、她的口音等等来自乡村的成长印记也同样难以抹去——尽管她在面对Hannibal博士的诘难时言语上依然不卑不亢,但是Foster的表演足以传达出她内心的痛感。

“蜕变”的潜意识

与Buffalo Bill相同,他们都有着改变的渴望。这基本上是Clarice,作为一只“羔羊”的前史。她本身便是“沉默的羔羊”,只是她的内心在“尖叫”。

那么Clarice在功成名就之后的身份是什么?个人认为这个问题影片同样已经给了答案。

在好莱坞的众多超级英雄电影中,英雄拯救的对象存在着很大的相似性。底层的百姓往往是触发英雄至高无上道德感的按钮,也是英雄拯救的对象。而《沉默的羔羊》作为类似的主人公能力超凡的英雄主义故事模型,其不同之处又恰好在于其拯救的对象:上层人物。Clarice对待自己拯救对象的态度是仰望,而非俯视中的怜悯。这时,在这一行动中的道德感其实已经被弱化,反而为献媚与谄谀的解读提供了空间。

Clarice在初次得知Catherine被绑架的消息之后曾在电视上观看议员Ruth的求助视频公告。她用自己一贯以来的分析性口吻评价道:

她很聪明,把Catherine当作人而不是件物体,便很难对她下毒手。

然而这一句评价的背后是什么样的心理?难道真的是单纯的学术分析吗?

被Hannibal戳到痛处的Clarice

当Clarice抱着尖叫的羔羊时,她的身份是否与井底哭吼的Catherine相同,她是否同样的无助?而她却并没有开出“我妈是要人”这般条件的权力,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依靠。

在潜意识中,这种赞美是否也是一种顾影自怜?——当初绝望的“我”,为什么没有他人可以拯救?

而这种理性化的分析,又是否是对今日的自己无意识的勉励?——“我”可以成为这样精明能干的人,我可以在这个社会谋得一席之地;“我”不再是“羔羊”,“我”不再发出无力的呻吟。

“机会”由上层赋予

同样的段落中还有另一个一点:新闻报道明确指出,

目前不认为这场绑架有郑志动机。

似乎在强调这一段声明的纯洁性。假如我们将这个场景置换到当今的环境之中,酷爱解读的网友(包括我自己)则势必产生一系列阴谋式的联想:一个议员身份的女性,在传播力强大的媒体上,在广大观众面前,向一位罪犯求饶——这是否是一种“母爱”标签的宣扬?即使她的动机纯洁,我们难道就没有权利怀疑这一行为客观上的道德渲染效果?难道一个普通人,也拥有这样在电视上传达求助视频的实际权力?

那么Clarice的潜意识中除了解救生命的正义感之外,是否也有对类似权力的渴望?

某种人生轨迹的对位?

而之后Ruth议员的真人刻画似乎恰好与这一点呼应。Ruth在机场与Hannibal相见,她的发型与服饰,她坚决的手势、果断的命令,如此种种无不让我联想到Clarice。只不过她身上的衣服是真正的上层人士标志,而她手上的权力也是真实可感的——即使在女儿危在旦夕的时刻依然如此,或者说,即使命运有诸多无常,而权力却依然可以赐予你最直接的效力。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做如此猜想:Clarice进入FBI之后功成名就的未来,正是Ruth议员的地位与生活。她努力从他人的庇佑中独立出来,她在教育的系统中成为一个未来的社会精英。而此刻,她的话语只是在所谓的学习成绩中彰显,她依然需要更为直接的可以发声的方式。她需要某种躁动的“尖叫”方式,来达到更高的地位——是为安稳的“沉默”。

某种精神的承继?

与此同时,我们无法忽视的是影片中另外一位父辈形象,Crawford。Hannibal博士曾经质疑Crawford与Clarice间存在乱伦关系。我们从影片中也很容易看出Crawford对Clarice的着力栽培。这必然会让Clarice产生对童年时父亲关怀的融通。这种融通的情感进一步滋长,Clarice心中“父”的形象便完成了移植。Crawford不仅仅是可以庇佑Clarice的角色,也是Clarice渴望成为的外在形象。而这两种身份在Clarice心中也存在着博弈的关系。

最终,Crawford在指派任务时让Clarice去调查其他的资料而不是跟随他一起擒凶。Crawford还特意强调了Clarice在这次抓捕活动中的贡献,这可以看作一种“父”对女儿的鼓励或是安抚——而安抚往往并不能导向成果的分割。但是当时的情况中,Clarice已经无限地接近真相,她内心成为“父”这一角色的欲望已经在不断膨胀,但依然无奈于命令执行任务。

影片最终段落之前极具欺骗性的平行剪辑恰好暗示了这一重身份对位关系。因而当Clarice面对Buffalo Bill时,无论是看客观条件还是主观意志,她都不可能再回头去找救兵——她需要用这一场战役去攀登那个可以“沉默”而又无害于自身的位置,从而成为这个精英队列中的主宰者。而这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就是她仅有的“尖叫”方式。

这样梳理一番之后我们不难看出,拼凑上Clarice的前史与下文,她在这个故事中的角色转换就更为明显。

体制内精英身份的确立

Clarice本来是民间底层的小人物,她的命运处于被支配的“沉默”之中;而她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改变自己的地位,而这唯一的方式便是顺着知识精英成长道路,努力成为更上层社会的一份子,并逐渐在这一利益体系中用实力占据应有的地位;在这一条攀登的道路中,她成功的方式是解救社会上层精英的后代,她渴望的庇佑同样来自社会的上层;最终,她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她并没有对这个社会体系产生丝毫的撼动,而只是,根据他们的规则,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种自我的张扬与女性的自立,但另一方面完全也能够理解为是自我对外界规约不自觉的认可与融入其中的潜意识。Clarice从底层到中上层的变化,不过是从一种无奈的失语到另一种可选择的“沉默”之间的过程。

社会精英阶层的游戏规则终归消解了底层自我构建的可能性,一种话语权吞没了另一种话语权,最终形成了这个沉默的螺旋。

“父”的身份轮转


以上解读或许只是我自己的意淫。但是可以反映的客观问题是,不同社会阶层之间话语权之间存在的吞噬与遮蔽的关系。阶层的罅隙之间,这种“沉默”与“尖叫”看似相互矛盾,而实际上却导向了唯一的结论。

“羔羊”的“沉默”,是加入“猛虎”的队列,还是构建“羔羊”自身的平等地位?

我们浮沉无定的人生,到底从一环到另一环的失语,还是某种真实的自我话语构建的尝试?

甚至跳脱出来,我自己的这篇评论,是否也只是一种对“知识分子”身份的无意义模仿?

这些都尚不确定。而电影不能,也不需要给我答案。它选择开放式地呈现,便已是最大的真诚。

愿世界上永远有《沉默的羔羊》,愿你我都不再是“沉默的羔羊”。

 短评

親愛的朱迪,當時我還不懂人為什么會有那麼深沉的夢魘……

9分钟前
  • 趙小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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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经典,发现现在多少影片借鉴了它。。。很喜欢沉默的羔羊这个隐喻,虽然我也不确定它到底暗示了什么。。

11分钟前
  • 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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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剧本的电影,影史只有三部,另外两部是《一夜风流》和《飞越疯人院》。

15分钟前
  • 朝暮雪
  • 推荐

安东尼·霍普金斯的顶级表演~~

16分钟前
  • 战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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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SIFF NO.9 一些女权主义和酷儿元素:没钱做变性手术的trans渴望化茧成蝶 从丑陋的buffalo蜕变为美丽的女性 最后磨刀霍霍碾压弱者 披上女人皮做的外衣 女警察努力扮演男性气质以适应工作环境 对抗自己内心软弱的lamb的啼叫 依然免不了周遭种种刁难 但她巧妙地化歧视为优势 破解了困局 两种性倒错的策略 前者被指认为“病态”需要被惩罚 后者则力求被理解、争取合法化 而Hannibal将两者统合起来 他证实了同一机体如何共存着文明、礼节的外壳与Cannibal的内里 如利刃般刺破所谓理性社会 也开出了一剂解药——“正视你的内心”

18分钟前
  • 法外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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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那場變態者在鏡前的独舞,實話說這篇小說真是不怎么樣,但電影成就了奇跡。

22分钟前
  • 文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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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就一字,看完后记住那句话“勇敢的克拉丽斯,如果有一天你的羔羊停止了尖叫,你会来告诉我吗?”

27分钟前
  • UrthónaD'M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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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具匠心地将恐怖片与侦探片结合成一体,采用希区柯克式的悬念手法和现代恐怖片的心理分析,将观众引入了象征性的潜意识的世界。警察为了捉一名杀人狂魔而不得不求助于另一名杀人狂魔,这本身就具有强烈的荒诞与讽刺意味。影片一直在寻找人类社会的恐怖之源,最后得出了一个“由于秩序本身的问题造成的,反过来危及秩序的犯罪病例”的结论,这使得影片具有了一定的社会意义。”

30分钟前
  • Lan~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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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有姿势的变态...

32分钟前
  • 潘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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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嗲,克拉丽丝和两位中年导师的暧昧更嗲。Scott Glenn演的这种清高消瘦性压抑的冰山美人最诱人了,大部分观众均沉迷于以汉尼拔为中心的CP只有我觉得"随便谁都好快推倒克劳福德呀"吗

35分钟前
  • paradi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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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AG出现之前,安东尼大叔一直是我的绝对偶像。

40分钟前
  • 大侦探凤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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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阴险、深邃、睿智的眼神,面对善良、疑惑、稚嫩的眼神,我同时看到了一丝迷茫与矛盾,对人性理解上的茫然,对自己内心世界与离经叛道的行为的矛盾辩解,他们对自身性格的了解都是那么的缥缈,这也许就是两人吸引对方的共通点吧!

43分钟前
  • 眼角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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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受重伤救下羊,约定三生诉衷肠。为爱流浪有歌唱,相互扶持去远方。

44分钟前
  • shining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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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触碰的镜头好美!

47分钟前
  • A L E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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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努力的向克拉丽丝揭示社会的堕落,人性的虚伪,即便是中情局这种标榜正义的机构,也在与权势作着险恶的勾结;平日里人模狗样的上司、同事,私底下也在与金钱作着坑脏的交易;人们以友善示人,而以自私和怀疑自处。温顺而善良的羔羊从来得不到上帝的安抚。

51分钟前
  • 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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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汉尼拜尔教授不整天嘴上念叨着吃人,和他共进晚餐一定是世界上最迷人的事情。★★★★★

53分钟前
  • 亵渎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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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die Foster太美了天哪我都要心动了!

58分钟前
  • 办公室甜心
  • 力荐

二十年后再看,注意力已不在汉尼拔和福斯特身上。福斯特与她导师之间的关系倒吸引了我。沉默的羔羊,其实是女主本人,而导师恰好是压抑她的那个人(影片中男权笼罩的心理暗示当然还有好几处),他的伪善表现在三个地方,一是在葬礼时,他回避将案情告诉女主,后来又伪善地跟她解释给自己洗白;二是在女主寻找线索时把电话打给导师,听到他已经动用特种部队去抓人了,才知道导师根本没把他掌握的案情进展跟她提及,也根本不信任她的意见;三是庆功会上,导师根本没有为她感到骄傲,反而意兴阑珊,提前离场了。这些细节,强化了女主沉默的羔羊的身份,如果没有汉尼拔的出现,谁会在乎这样“她”的感受,这也是整部影片成立的基础。第一次探监时,旁边“狱友”还用精液猥亵她,可是谁曾想,第二天汉尼拔便弄死了他,成全了两人的精神投靠。

1小时前
  • 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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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米国没有卤煮火烧和烩羊杂,就连爆肚、溜肥肠,酱爆肝尖,火爆腰花什么的都没有,所以作为美食家的汉尼拔很尴尬,常常为了一份食材而绞尽脑汁,大费周章,其实。北京欢迎你,大可满足你顿顿吃卤煮的愿望。

1小时前
  • 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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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经典就是无论什么时候翻出来,都能让人回味许久,值得反复琢磨研究。其实小说本身并没有多么出彩,但安东尼·霍普金斯却超一流的演技诠释到了近乎完美的境界。★★★★☆

1小时前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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