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Jack。
如果光看外表他似乎与旁人并无不同。
但倘若你曾透视过他的内心,看过、听说过他所做之事,你会知道他是如同撒旦般的魔鬼。
《此房是我造》的开头,便是一位名为维吉的老人在与Jack谈话,Jack如实向他讲述了自己在12年间的五个随机杀人事件:
第一个事件
一位汽车抛锚的中年妇女与开车路过的Jack求救,喋喋不休。
她的话语间强硬带着些许的不耐烦,数次麻烦Jack,然后,Jack就把她杀了。
这是Jack杀人的开端。
第二个事件
Jack假扮成伪装成警察的保险推销员进入丧偶的老妇家中。
Jack说,他在“当”推销员时常在门外被冷落多时,而这种情绪往往很不好受,于是他便杀死了老妇。
第三个事件
Jack与妇女以及她的两个孩子,来到了郊外的野地,进行野餐。
但与此同时,Jack也开始了他的狩猎计划,从小孩到大人一个个逐次杀死。
第四个事件
然而,嗜血的Jack也曾对一个女人动过心。
但他最终因为她的愚笨而割掉了她引以为傲的两个乳房。
第五个事件
Jack试图用一颗子弹,效仿纳粹行径,透过一个点,尽可能地杀死更多的人。
但他却在寻找这颗合适的子弹时,差点被绳之以法。
最后,一名老人“拯救”了他,引领他走入了地狱。
而他最终也在地狱里,将自己也变成了自己的杀人艺术。
那么这位老人是谁呢?他便是电影开头与Jack进行对话的地狱使者维吉。
显而易见的,整部电影的开头与结尾构成了一个循环结构。
而在此之中的五个故事便成为了故事的重要核心。
第一二个故事很好理解,它代表了人在某些时刻的极端情绪,即便Jack曾坦言自己是个工程师。
但其实他在这些故事里所扮演的角色并不一致,五个故事的内容可以看作是相互独立的。
在第一个故事里他是路过的路人,因为唑唑逼人女士的不断进攻而感到生气,第二个故事里的他是推销员,因为不断的不信任和冷落而感到愤怒,而被这些极端情绪不断累加的后果就只有两个——要么爆发,要么继续忍受。
这些事情是我们日常随处可见的,只不过极大部分我们都忍受了下来,而剩下的极少数便成为了新闻上的——“失手杀人”、“路怒症”诸如此类,Jack显然就是后者。
电影的第三个故事则显得难得理解的多,因为它是一种无端的暴力,一位男人,在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下,杀掉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如果仅把这个故事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来看待,我们的想法无疑是会与上面的解释不谋而合,但若与Jack这个角色所铺垫的性格结合,我们会发现,这是他嗜血程度的一种上升,他在恶的路上越走越远,也越来越不满足。
他将此归结为“艺术” 。
从而产生了第四个事件,如果说Jack对他的“妻子、儿子”是一种选择性的种族屠杀,那么他对接下来所叙述的初恋的割乳故事,则是一种对于异性的不信任,一种极端的性别歧视,Jack曾不止一次说,为什么女性总是被认为是弱者,而男性却总是罪人,但男性却往往比女性睿智得多,她们总是显得那么那么的愚蠢。
所以Jack选择割掉她的乳房,让她看上去像个中性者,让她残缺,让她可笑,以达到Jack扭曲的性别观。
他亦将此堂而皇之地称之为毁灭中的艺术。
在Jack的一生中,他的这种极端思想伴随着杀死的人数的增加而越发激进,于是在第五个随机事件中,他决定效仿当年纳粹的行径,达成一枪尽可能射杀更多人的“壮举”。
他也从一个忍无可忍的路人演变到了纳粹行径的杀人恶魔。
当然,他直至最后也没能够如愿以偿,就先被维吉带入了地狱之中,但到了地狱,回首过往的岁月,他也不肯向使者忏悔,他始终坚信自己是在创造艺术。
但他在毁灭中不断重生不断毁灭的完美的房子是什么呢?
一堆朽木。
Jack将自己的“杀人艺名”取名为诡辩先生,就是不肯直视自己的恶行,只是将他的行为一昧地美化成为艺术。
他为自己的辩护行径卑劣到就连送他到地狱的使者维吉都感到愤愤不平。
于是维吉向他说:“我知道你想看看地狱,看完之后我们就回去。”
带他领略极乐世界的一缕风光,记忆中的一丝温存,令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人类的情绪——一种恋恋不舍的眷恋。
然后又故意引领他到断桥处,告诉他,这座桥是一条离开地狱的道路,即暗示这是通往极乐世界的道路。
Jack心动了,然后他攀登,他坠下。
维吉就像撒旦,当初诱引夏娃吃下禁果般,诱引Jack走向了自我毁灭。
让Jack伴随着他那荒诞的艺术,与嗜血的诡辩一起成为了Jack死亡相册中最后定格的负片。
基督信仰相信审判日,心里认识耶稣基督福音,却硬着心不悔改的人下地狱。
而Jack不承认他做了恶行,甚至于将它美化成为所谓艺术。
维吉愤怒地说:“你是个反基督者。”
Jack是有形的,但在我看来,他也可以是无形的,就像上面我所提到的,五个事件五个不同角色。
Jack可以被当成是联结这些事件的恶的化身(注意Jack游历地狱时身着着红衣,就像神话传说中邪恶的撒旦),在井然有序的现实世界中,他的故事就像一个传说、一个寓言。
而恶不分大小,可以是小恶,也可以是大恶, 可以是你,可以是我。
但我们都能做得到心有悔改,审视自己心中的恶吗?
扪心自问。
或许你还记得拉斯·冯·提尔如何在《打扰伯格曼》中大言不惭地“亵渎”那位最具哲学深度的电影导演,其他导演则一边倒摆出膜拜的姿态;或许你也记得拉斯·冯·提尔如何在戛纳电影节上鼓吹“纳粹”言论,导致他成为戛纳“不欢迎影人名单”头号人物。拉斯·冯·提尔的“疯癫”从来不只表现在电影中,同样延伸到现实生活。如果他自己坦言的“拍片是为了治病”属实,那么他的电影都可以看成是他内心投射出的镜像,用来释放潜意识深处被压抑的欲望。
无论拉斯·冯·提尔对伯格曼多么不尊重,他说的依然是实话。取过五任妻子、生下众多子女的伯格曼必然是一位力比多过于旺盛的艺术家,拉斯·冯·提尔说他“打手枪”恐怕也不是没有的事(看看照片中伯格曼那狡诘的眼神吧)。拉斯·冯·提尔对伯格曼不管做出过何等亵渎之语,伯格曼依旧是他心目中难以企及的楷模和偶像,要像“神”一样尊崇。这些“亵渎”的话反映出的仍然是爱意,只是以一种背反的方式达到了。这是拉斯·冯·提尔式的表达。
因此,任何拉斯·冯·提尔的任何言论都不足信,但同时也值得相信。在他逾越常规的话语深处潜藏着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需要精神分析才能解析出来。他是极少数讲真话的电影人,对于像他直言的“我同情纳粹”这般愚蠢的言论,任何将字面意思信以为真的人只表现出比拉斯·冯·提尔更加愚蠢罢了。我相信它另有所指,而这在《此房是我造》中得到了反映。
如果说伯格曼终其一生都在探讨“上帝存在与否”的问题,那么“爱的存在”则是他切入这个问题的前提。早期的《犹在镜中》探问“我不知道是爱证明了上帝的存在,还是爱本身就是上帝?”起,到《冬日之光》 和《沉默》时确证“上帝沉默了”,及至《假面》中,上帝的沉默以疾病为隐喻直观凸现出来,这些都划出了一条路径:上帝存在与否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它沉默了。而在后期的《婚姻生活》《呼喊与细语》和《秋日奏鸣曲》中,则连“爱也是不存在的”。
到了拉斯·冯·提尔这里,主题已然发生转变,上帝早已“死去”,因此艺术被拿来充当与爱相抗衡的东西。《此房是我造》中的Jack正是一位“反人类”的连环杀手,他所信奉的是以毁灭来完成艺术举动——“毁灭也是一种艺术”,建筑师的身份和造房子的举动无非是他内心镜像的形象化的折射,他所要做的是将谋杀当作艺术举动来完成。
这便是为何Jack永远无法成为建筑师——那座房子不断被建造又不断被毁弃,最终也没有建成——而他通过谋杀积累的尸体则最终让他完成了一间由躯体搭建的屋子。造房子,如同他无法在尸体上“建筑”的回收口,类似于在梦中对被现实所压抑的欲望满足,等到结尾他才能真正去除这个魔障。Jack的强迫症也像是艺术家难以克制的严谨习性的一种征象,留取负片作为纪念标志着一件艺术品(尸体)的完成。
如果说伯格曼是一位“反人类”的人类学家,那么拉斯·冯·提尔则是一位“反人类”的艺术家。无论伯格曼在电影中对人类表现出多大的憎恨,它实质上依旧是一种爱。那是人世间最为绝望的人抓住的救命稻草,如果不这样,伯格曼会被痛苦毁灭。这解释了我们在看诸如《呼喊与细语》和《秋日奏鸣曲》等电影时感觉到的无比惊惧,亲人间相互的折磨远远超越了肉体的痛苦。与其说伯格曼憎恶人类,不如说是在理解到“爱不存在”后感到的极度绝望。
对拉斯·冯·提尔来说,他并没有遭遇伯格曼那样深重的痛苦,伯格曼依然是一位现代主义者,在对往昔的怀恋中惊颤不止;拉斯·冯·提尔作为一位追随尼采精神的艺术家(看看那个片名“反基督者”,正是借自尼采的著作),乃是一位虚无主义者,他所要进行的是后现代主义式的插科打诨、不正经的玩闹游戏。因此,拉斯·冯·提尔思考的不再是“上帝存在与否”、“爱存在与否”,而是“艺术存在与否”。
他的目的是将电影作为一件艺术品来打造,于是在现实生活与电影之间划出了一道清晰的界限,而不让其两相逾越。电影所构筑的独立空间,允许拉斯·冯·提尔肆无忌惮地发泄对人类的憎恶:《狗镇》中的人性;《反基督者》的欲望;《忧郁症》的毁灭;《女性瘾者》的性欲;《此房是我造》的暴力:均是如此,它们没有引发道德困境。难道不是如此吗?看看拉斯·冯·提尔在影迷身上引发的狂热吧。
我们在拉斯·冯·提尔的电影里非但没有感受到伯格曼电影中难以承受的痛苦,反而有一种隐秘的快感。在观看Jack如何残杀陌生人的过程中,电影院的观众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这说明了一切,拉斯·冯·提尔的电影并没有一种道德指涉,原因或在于他探讨的乃是“艺术和爱”的问题:没有爱,但有艺术。这也解释了拉斯·冯·提尔为何要在电影中不厌其烦地放置各类艺术形式,除了与写的剧本涉及到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唯有艺术才能永恒。
《此房是我造》于是成了一次玲琅满目的艺术品展览,编织出眼花缭乱的迷醉感,对艺术门外汉来说更是如此。但对那些知悉过一些艺术常识的人来说,罗列的艺术品无非是一位正常的艺术爱好者应该知道的普及知识:古尔德、立体派、卢梭的绘画、布莱克、维吉尔、《神曲》……自然是无法与戈达尔在自己的论文电影中展示出的那种惊人博学相比的,而且我们要相信拉斯·冯·提尔已经在《此房是我造》中将自己全部的艺术储备和盘托出。
从此种姿态上看,拉斯·冯·提尔抵达的深度要比伯格曼浅得多,但他也只能这样做。拉斯·冯·提尔充其量是一个尼采主义者(这也是他为何和纳粹挂钩的一个原因),一个反基督者,一个不相信人文主义式的爱、相信权力意志(电影中老虎和羔羊的故事)的人。而在这个没有上帝的世界,生命只有虚无的存在,艺术于是成了用来取代爱来获取存在意义的支柱。拉斯·冯·提尔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他不是拍片治病,而是生病为了拍片。他在现实生活中一系列疯狂的举动最后无非是为了将其化入他的作品中,建造电影这座房子。
《此房是我造》讲述的是上世纪70年代在华盛顿的高智商连环杀手杰克(马特·狄龙饰)如何实现他的连环谋杀的故事
但本文并不会像豆瓣里的那些“影评大师”一样对这部电影的评分、演技、剧情、导演等等各方面进行影评,本文要讲的是本片中的男主角杰克(杰克)作为一个人变态连环杀人凶手的心理历程是怎样的,但因为这只是一部电影,所以全文都是过度解读的,虽然如此,本文的推理过程都是在心理学知识上进行,目的是通过心理演绎过程增加人们对心理分析和人类行为的理解。
这部电影根据男主角12年中的经历随机分为5部分, 第一部分故事开始,男主角杰克开着一部红色的小型厢式货车(van)在一段偏僻的公路上行驶,但随后被一个中年金发女人(乌玛·瑟曼饰)拦住,这个女人因为车坏了自己修不好而请求杰克帮助她,虽然杰克是很不情愿,但还是开车搭她去附近的铁匠那里寻求帮助。
“妈妈坚持告诫我们,不要随意上陌生人的车”,这个女人一上车就不断在假设杰克是连环杀手,假设杰克会杀了她,还帮杰克设想要如何把她埋了才不会被发现,可能是因为害怕,也可能是在警告杰克不要对她动手——“我要怎样才能脱险?我可以抓起这个千斤顶,往年你的脑门上用力砸一下”“你刚刚被桑尼(铁匠)看到了”。
杰克也是十分厌烦这个人,很想把她扔在路上直接走掉,但是刚被修好的千斤顶一用就坏掉了,杰克再次被喋喋不休地被那个女人哀求,再次不得不地搭她去铁匠那里去求助。
刚上车不久,那个女人却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我收回之前说的话,就是我说你长得像连环杀手,其实一点都不像,因为你的性格完全不适合做这件事,你太懦弱了(因为杰克多次心软让她上车),根本杀不了人”杰克听到这句话,一个急刹车,愤怒地拿起来旁边的千斤顶砸向了她的脑门上,
连续砸了几下 后,杰克下车了,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双手,他体验到了杀人带来快感,他感觉自己把千斤顶砸在一个女人的脸上是一件如此“艺术”的表现,于是他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他不但没有因为杀了人而感到害怕,反而觉得自己像是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随后,他把那个女人的尸体藏到了自己的冰库中,并将女人的车放到两个州的边界中,因为边界是“三不管”地带,放到那里,两个州的当地警察谁都不想惹这个麻烦,所以这次杀人事件被他聪明地掩盖过去了。
“千斤顶杀人事件”的发生,杰克是没有预谋的,因为杰克本来是一点都不愿意搭理这个女人,更别说有过计划去杀她,所以这是一个因为紧张性刺激而导致冲动杀人事件,紧张性刺激是那个女人在喋喋不休地麻烦他时还嘲讽他是一个懦弱的人,这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被说成“懦弱”是一件非常伤自尊的事,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杰克更是怒火中烧,尤其是那个女人一直在不断假设杰克是一个连环杀手,假设如何用千斤顶反击,导致了杰克的杀人念头一触即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顺手拿起了千斤顶砸过去。
紧张性刺激人人都会遇到,而因为冲突的不断积累,让矛盾中的问题变得十分敏感,从而让紧张性刺激变得无法承受,甚至是气愤到想杀人的程度这种体验大家也会遇到过,
但,他为什么就杀人了,而普通人不这么做?为什么他杀人会感到快感?为什么会变成连环杀人?这肯定不是一句“性格问题”就能解释得清的。
在第一部分的“千斤顶杀人事件”发生后,杰克谈起了自己的强迫症,“我小时候经常受到强迫性思维的困扰,我对于打扫,近乎偏执,如果不把房间清理到完全的干净整洁,我甚至不愿意踏出房门”,如果大家了解过强迫症,那么也可以了解杰克的清洁强迫是非常典型的强迫行为。
“不过这种习惯在我的小型冷库里是很难保持的”,与其他强迫症患者不一样的是,杰克为自己找了一个缓解强迫症的地方——冰库,在冰库里,可以看到他虽然整理了一下,但是却不是强迫性整理,他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空间,想把自己强迫症中的焦虑留在那里,这也是一种反向形成,控制欲的背后一直有一种想自我放纵的冲动(例如西方一些神父都是一些衣冠禽兽,表面讲着爱与救赎,背后却在猥琐幼童),杰克在清洁强迫的背后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中找到了一个不需要进行整洁的地方。(作为强迫症的他,居然没有将桌子上的披萨摆整齐)
尤其是当他杀了那个拦路的女人后,这个冰库对他有了更“伟大”的意义——“收集艺术品”的地方,所以说那次杀人打开了他的一个新世界,因为从那以后他有了一个“宏大”的想法——“通过杀人来实现艺术”。
第一次预谋杀人
于是他开始了他第一次有计划地去杀人,在路上,他物色了一个老妇人作为谋杀的目标,并尾随老妇人去到了她的家。
因为是新的尝试,他假扮警察的行为并不是很成功,那个老妇人对他充满各种怀疑和警惕——“没有警徽,就不能让你进屋”,
但是杰克十分能言善辩和十分善于观察别人的言行,他通过各种肢体语言,引导老妇人不断进行自我确认来增加信心,从而来增加老妇人对他的信任感,他成功地拖着了那个老妇人,所以老妇人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隔着一道门在听杰克说话,
细心的杰克细看到了那个老妇人家中的一幅照片,他由此推出老妇人的丈夫已经去世——“我的丈夫是大概在6个月前去世的”,杰克猜对了,于是他进一步拿出笔记本在假装记东西,“因为我想了解一下你的退休金问题”,这个问题成功吸引了老妇人的注意力,杰克也看出来了,老妇人作为孤独老人,最关心的就应该是养老问题,于是他说他可以通过关系将老妇人的养老金提高到两倍,那个老妇人此时更加感兴趣了,表情从警惕变成感兴趣。
这个时候,那个老妇人的邻居格伦开车经过,格伦跟老妇人打了一个招呼,杰克也跟着打了一个招呼“HI,格伦”——两个人有共同的熟人,这让那个老妇人放下了警戒,请杰克进了她的屋子里。
“这真是太侮辱人了,每一次都会被拒之门外,被迫站在外面…被逼入这样的窘境…我经常遭都会遭遇到这样的对待,这太不公平了”杰克表现出了他的极度敏感和自负,对于被拒绝,他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所以非常气愤,从侧面看出,杰克不是第一次尝试,应该都被拒绝,只有老妇人这次成功了。他的这种气愤和受到伤害的神态让老妇人想要去倒一杯茶来安慰他,
就在老妇人转身的一瞬间,杰克跑过去掐住了老妇人,但是因为第一次尝试掐人,没有经验,他把自己也绊倒了,
老妇人翻身想要逃跑,杰克慌张地快速追上去,又一次用力掐住了她,但因为没有经验,杰克失手了,老妇人并没有被掐死,而是很痛苦地躺在地上发出“呃…呃…”的那种喘不过气的声音,“噢..不..”他拿了一个枕头给老妇人垫头,“非常对不起.”,
看到老妇人的痛苦,杰克表现出一脸懊悔的表情,“我做些什么能让你好受点?”,甚至给她喂了一个甜甜圈,给她喝了一杯“对身体有好处的”甘菊水,看起来,杰克像是在忏悔,但实则是因为第一次有预谋地杀人的经验不足,对这种冒险行为感到害怕、慌张,这跟大部分人的第一次尝试做某事时的情绪是差不多的,杰克那时的兴奋和紧张感,或者说心里太过于激动分泌了过多的肾上腺素,才会出现惊慌到不知所措,同时也是对自己引发别人的痛苦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感觉。(侧面可以看到他杀人动机不是为了折磨,折磨并没有给他带来快感,他的快感是完成他的“艺术品”。)
所以,当他看到老妇人再次尝试起身逃跑时,杰克再次用力掐住他,并拿出了准备好的刀插进了老妇人的心脏上的动脉中,所以本质上他表现出了的不是后悔,而是不知所措的慌张感,同时也是一种强迫性的控制欲,杰克来到老妇人家里就是为了杀死她,这是一种支配、控制行为,因为前两次的没掐死老妇人相当于让一个具有强大的行为控制欲的强迫症患者体验到了行为失控的焦虑感和恐惧感,然而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这种焦虑和惊慌感,所以他才会通过照顾那个老妇人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杰克在看到老妇人要逃跑时,对再次失控的恐慌让他马上又掐住老妇人并用刀插死她以达到生命上的控制。
快速地结束了老妇人的生命后,杰克返回车里拿照相机,将老妇人的尸体放在沙发上进行拍照(因为他从小喜欢摄影,所以他将照相与妄想中的“艺术”联系在一起),并将尸体打包好拖回车上,然后返回现场进行清理,有清洁强迫的他的,把人家的地板全都擦了一遍他才感到满意。
但,“有强迫症的杀人犯,这还真是荒唐….因为要命的是,你的强迫症偏偏是打扫”,回到车上的杰克,控制不住自己的(强迫性思维)去想地毯下、台灯下是否还有血迹
于是他跑回回去确认了一下,然后并没有血迹,但是因为自己进去又“弄脏”了现场,所以他把地板再擦了一遍,确认了周围没有血迹后,他回到了车上。
但他却没有感到安心——墙上壁画后面是否被溅到了血迹。即使溅也是溅到壁画,根本不可能溅到壁画后面的墙壁上,强迫性思维是不需要逻辑理性,他这样想是因为情绪上的焦虑导致他不得不这样假想——“墙上壁画后面是否被溅到了血迹”,强迫性思维导致强迫性行为,他第二次为了清理现场跑了回去,当然墙上壁画后面肯定是没有有血迹,但地板被自己踩到了,所以他又得将地板擦一遍,
此时,警笛响起,他这次没有确认其他地方就慌忙地跑回车上,准备逃跑。本来他时可以一走了之的,强迫症再犯的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椅子压住的那一块地板的血迹清洁完了吗?,实际上椅子下面他之前不止清洁了一次,仅仅是因为强迫症犯了,他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清理了,即使此时他既疲倦又害怕(警笛声越来越近),但是他仍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焦虑感(这一段导演拍的很好,演员演技也不错),
所以第三次,他跑回了屋子里,又清理了一遍地板。当他跑出来,想要开车逃跑时,警车已经停在了隔壁家那里,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逃跑,此时开车逃跑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力,于是他把尸体从车上拖下来,藏在附近的草丛中,回到车上,等待着警察过来(当时发生了非法入室案件,警察是一家一家搜查的),警察不一会就过来了,那位警察用手电筒敲了一下杰克车上的窗户,示意让杰克下来,“杀人”心虚的他一下车就举起双手背靠警察,然而,那名警察只想检查一下杰克的车而已,
“如果我不让你检查,就说明我的心理有鬼”,可以看出,杰克此时的行为和所说的话都是过度反应的,因为他心里真的有鬼,而且还很慌张,所以才下意识地表现出这种“我有罪”行为。
因为有人(格伦)看到杰克跟老妇人谈过话,所以为了解脱嫌疑,他撒谎他跟老妇人的丈夫是认识的,来这里是因为有事相求于克莱尔(老妇人),并谎称老妇人失踪了,然而,这次为了满足自己的强迫性思维,杰克居然跟着警察一起回到了屋子里检查现场(第四次返回),还非常大声地向警察确认来让自己感到安心——“我只想提一下建议…这个房间已经被彻底清洁干净了,就算你拿着放大镜,也绝对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个人的强迫症几乎到达了无可救药的程度,他如此敢跟警察这样说无非就是为了自己放下心——“这个房间已经被彻底清洁干净了”,如果他对这个房间还有强迫性思维,那么日后他肯定还会像刚才那样控制不住自己回到现场不断确认、不断清洁的。
然而这名警察太年轻,并没有怀疑杰克,让他回去了,杰克此时却犯了一个巨大“失误”——他选择将尸体绑在车上拖回到他的小冰库那里,场面可想而知,血迹从那个老妇人的家里一直连到他的冰库那里,傻瓜都可以随这条长长的血迹找到他。但是,他回到冰库不久,就下了一个被他称为“伟大”的雨,把血迹冲的一干二净。
作为连环杀人的起点,第一次作案的成功增加了他的信心和成就感,更为致命的时,他将这场雨解读为一种启示——“我所经历的这场雨,这场倾盆大雨,确实是上帝的恩赐,而这次杀人就好比一种解脱,我感觉到自己被跟崇高的力量守护着”,
这是部分变态连环杀人犯都会有的妄想特征,将他们的杀人行为视为神圣的行为,其中宗教是被引用的最多的,例如美国变态杀手“撒旦门徒”理查德·拉米雷兹,在杀人现场(墙上、镜子上,死者身上)留下恶魔的标志——一个倒转的五角星;例如美国杀手赫伯特·慕林以杀人做为净化世界的使命,在他的妄想中,这是《圣经》中给他带来的启示(天启),这是一种扭曲的思维,一种妄想,因为普通人分得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想,但有妄想症的变态杀手分不清,所以他们会将这种扭曲的思维和妄想视为真实的观点并坚信不疑(偏执)地去实现他们的变态想法。
本来在第一次有预谋的杀人中,他仍然是有一种不确定感的,但因为这场“上帝的恩赐”的雨让杰克更加坚定了自己去杀人的想法——“我感觉到自己被跟崇高的力量守护着”——他的妄想和目标得到了“确认”,没有迷茫的他感到了“解脱”。
“老虎代表了野蛮,羔羊代表了纯洁…老虎以血为生,所以要猎杀羔羊,这跟艺术家的本质是一样的”,在后面杰克讨论到他对自己的杀人行为看法时,他是这样说的:“羔羊被赋予了永远活于艺术之中的荣耀,而艺术是神圣的”,在他的观念中,羔羊的价值在于为了“艺术”而献出自己的生命,而杰克代表了老虎,他的人类猎物代表了羔羊,他的猎杀就是为了完成这种伟大的“艺术”,“羔羊”的价值在于被宰杀,他将自己视为这个妄想中“艺术家”,去完成“神圣的艺术”,他在杀人的过程中不断将自己的妄想合理化、细节化和现实化。
一般而言,变态杀手的心理动力都是有起源的,但是电影没有讨论过杰克的生长经历,他的童年形象只出现过很少的几次,并没有多大的线索,所以,在这里只能过度解读。
因为强迫症患者内心深处大都有一种罪恶感,强迫性清洁,这不是他们无法忍受肮脏、不整洁(强迫性清洁不等于有洁癖),而是他们对肮脏有着很深的负罪感、厌恶感或内疚感,表现为如果没有进行仪式行为(例如反复的清洁,确认是否已经关门)就会感到一股强大的焦虑感,这对于强迫症患者而言,是无法控制的情绪体验,会导致不得不做出重复性行为或者过度整洁,强迫程度不是普通人体验到的那种偶尔强迫行为可以比的。
如果一个人因为洁癖而讨厌肮脏、不整洁,那么他完全可以远离这种场景,但是有强迫症清洁的人不会避开,也无法避开,因为强迫性的思维大多是偏执的,所以他们只能去不断抵消这种依附在内心中的罪恶感、厌恶感或内疚感。
而杰克内心中的罪恶感体现在他的这一句自述中——“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有罪之人…如果一个人非常不幸地以男儿身降临到这个世界,很遗憾,“有罪”这两个字将永远烙印在你脸上…男人永远都是罪犯”(正如前面说的,他的强迫症是怎样来的并没有说清楚,只能通过这句话来推测)。
从那一次杀人中(千斤顶杀人事件),他有了通过强迫整洁做为抵消罪恶感和减轻焦虑感的行为置换到杀人作为抵消他内心中的罪恶感和减轻焦虑感的行为想法,所以那时杀完人后,他感到了内心中的罪恶感和焦虑暂时得到解决的满足感和愉悦感,所以第一次尝到“甜头”的他,将这次杀人视为“艺术”(病态妄想)。
这个偏执妄想过程看起来就是一个观念,但其实背后是一个认知动力,因为强迫症个体倾向于把认知和精神活动理想化,杰克把自己的罪恶转化成贬低其他人类存在价值(对被害人去人性化)的认知(他的老虎与羔羊理论)——帮助那些“猎物”(受害者)实现他们为“艺术”献身的使命和价值(变态的偏执型妄想),就是为了将自己的行为仪式化、合理化,从而达到行为与认知上的一致性。
于是,他的罪恶被他通过完成他这种扭曲观念中的“艺术成就”抵消了,能抵消就能带来解脱感。
逃脱恐惧
说到解脱,不得不说一下他小时候的内心世界:
小时候的杰克,因为内心“十分敏感”,所以他十分讨厌玩游戏(“例如捉迷藏”),在捉迷藏的时候,“我都会极度惊慌地狂奔”,这本来就是一种逃脱,但是他却故意在身后留下了“清晰可见的心态”,逃脱变成了公开邀请——“来捉我”,这是很矛盾的地方,既然要逃离,为什么要特意留下痕迹让别人捉到他?这也是他第一次预谋杀人中潜意识中故意选择拖尸留下血迹想让警察捉到他,事后他说“如果没有这种侥幸,那么我必将受到惩罚”——那场雨帮助他从这种“来捉我”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当杰克回忆他的小时候时,有一个镜头是这样的——他将一只小鸭子的一只脚剪断放回水里,没有感情的看着小鸭子在水里挣扎,他从小就有精神变态的一面——虐待小动物,
为什么从虐待小动物变成最后杀害人类?
因为“千斤顶杀人事件”中的那个女人是冰库里的第一具尸体,所以从这部电影的内容来说,因为那一次的冲动性杀人启发了他,让他感到了杀人的快感,让他尝到了杀人的“甜头”,加上他小时候形成的精神变态,他可能会因此认为“是时候找一些不一样的“动物”来进行杀害了”,在这之前他一直是一个爱好狩猎野生动物的人,是这次冲动想杀人启发了他连环杀人之路。
而对于自己的精神变态杰克也是自知的——“精神变态都缺乏同理心(同情),我为了隐藏自己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能装出这种“正常”的同理心”。
首先,精神变态是很少有感情唤起的,他们普遍有情绪缺陷,像恐惧、厌恶、幸福、可怜等等这类情绪是很难体验到,他杀人时是不会感到害怕、可怜这种感受,也不会同情被害者,更不会有内疚或后悔的感觉,所以杰克能把至少六十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堆放在同一个冰库中也不会感到一点害怕、恶心和后悔,简单来说,他对杀人的态度是跟杀猪佬对待杀猪行为的态度是一致的,所以才是一位精神变态的反社会者。
但难以体验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感情,在第一次预谋杀人中,他因为经验不足导致的失误和失控,而失控引起了他的强迫性神经症背后的焦虑感,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过度刺激,让他体验到了惊慌这种情绪。
他们也会感到痛苦、焦虑、气愤等等这些强烈的情绪,只不过体验的方式与我们不一样,当他们体验那种强烈情绪时,冲动是如此强烈,没有道德感的束缚,没有同情心,强烈的情绪无异于行动,所以他才有“千斤顶事件”的这种过激引起的冲动杀人经历。
这就像最近的那个“弒母男孩”,他用刀将母亲砍到血肉模糊,还能十分淡定自若的应对,指认现场时还露出微笑,没有悔恨之情,“弒母男孩”可能就是一个精神变态患者,他砍杀他母亲之前,也是与母亲之间经历了很多次的争吵于冲突,当积累到一定程度时——“没有道德感的束缚,没有同情心,强烈的仇恨情绪无异于行动”
另一方面,难以体验感情也不意味着精神变态患者读不懂别人的感情,相反,他们十分善于通过操控感情和撒谎来操控别人,他们是社交高手,十分能言善辩和富有人格魅力,很容易获取别人的信任,连环杀手之所以能骗取那么多人的信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杰克在这部电影中,与他有亲密关系的女人至少有三个(都被他杀死了)。
其次,高智商是部分精神变态的特征之一,因为他们很少体验到情绪这种东西,所以他们能很冷静地思考问题,并对计划进行详细的规划,研究了成千上万个杀人凶手案例的FBI著名特工约翰·道格拉斯对于连环杀手有过这样的评价“成功的系列杀人犯构思其行动的精心程度足以与画家构思其油画的精心程度相媲美,他们将其所作所为视为“艺术品””——杰克开着他的红色小型厢式货车历经了十几年,杀了至少六十多个人才被发现,其手段有多么聪明可想而知。
最后,作为一个精神变态,他们连同情心都没有,更别说道德感了,我们之所以用道德来作为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之一,是因为道德可以形成规范人的行为的社会压力,如果有些人没有道德感而言,如果有些人感受不到这种社会规范的压力,那么道德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形同虚设的,所以,不要从道德的角度来评判一个精神变态,因为他们有他们的规则,他们的规则就是无视道德和感情,对其他人进行操控,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随着他的每一次的得手,他都会从中汲取经验教训,不断完善作案技巧——“经验教会我如何正确地勒住一个人的脖子,如何持久地用力杀死一个”,也随着他从杀人中的每一次解脱——“我感觉自己的强迫症慢慢缓解了”,他不再特意想以前清洁犯罪现场,他缓解的是他对于清洁的强迫
他的强迫症并没有消失,而是更多转到了对他的“艺术品”上——第一次预谋杀人后,他开始肆意残害他人,在一次他杀害他的女友时,因为照片照的不满意,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将已经在冰库里冻僵的尸体再次搬回女友的公寓里,重新摆照一次,直到他满意为止。
这时候,他体验出来了他的自大和自恋的一面,他将的现场照片发给报社,炫耀自己的行为,并写上“高雅”这个词,从此这个连环杀人犯有了一个称号——“高雅先生”。
PS:sophistication,不仅仅指“老练”,这个单词也有“高雅”“ 世故”的意思,杰克是一个自诩不凡的“艺术家”(自恋与偏执妄想),所以才将自己的作品能给那个专门刊登鸡皮蒜毛之事的报社,这个时候他写上的就应该是“高雅”而非“老练”,因为“高雅”与“鸡皮蒜毛”是对应的,所以电影中的翻译“老练”并不是很合适。
在他将照片寄给报社之后,他讲了一个关于自己的理论(以下是总结):
“当我杀人时,我感觉自己非常强大和满足,然后,愉悦感越来越“大”,但是痛苦也接踵而来,慢慢的,痛苦达到顶峰,甚至盖过了愉悦感,每往前走一步,我的愉悦感就会减少,而痛苦愈发强烈,终于痛苦达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我必须有所行为(杀人)”
这就是杰克杀人成瘾的过程,跟抽烟、吸毒、网瘾一样——对于愉悦感和满足感的依赖,造成戒断时的痛苦,而痛苦促使成瘾个体再次去依赖那种愉悦感和满足感,如此循环。
1.为什么他杀人时,会感觉自己非常强大和满足?
因为他的强迫症,他需要去解决强迫症背后的焦虑感和负罪感;因为他的精神变态,只有杀人这种行为才能唤起他的刺激感;因为偏执型妄想,他将杀人作为缓解强迫症背后的焦虑感和负罪感的仪式性行为——“杀人艺术”,另一方面,支配、操纵、控制是连环杀人犯的三大格言,杀人(掌控他人生命),对尸体进行照相,收集身体放回冰库,这个过程就是他满足他的支配欲、操纵欲或强迫症控制欲的过程,同时因为他畸形的自卑感和对正常生活的无能,所以才将杀人作为提高存在感、力量感、掌控感的理由。
另外,他的目标大部分是女性,因为女性在他的眼中是弱者,比女性容易控制的对象,这也是大部分连环杀人犯的想法,其中弱者还包括了年轻的男性或者小男孩,但终究这就跟鲁迅所说的一样“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操控弱者让他们这种变态般的弱小心灵能感到“强大和满足”
2.为什么会从愉悦感逐渐走向痛苦感
从电影中可以看出杰克他至少有强迫症、偏执、妄想、精神变态四种心理上的问题,而杀人不过是一种缓解方法,并非解决方法(也不可能作为解决方法),他的愉悦感和满足感是很快很容易就被他心中种种心理问题所带来的痛苦、焦虑感淹没的,所以愉悦感和满足感是短暂的,而痛苦却是长久的。
3.为什么杰克会杀人成瘾
中国有一个成语叫做“嗜杀成性”,说得就是杰克这种人,杰克会杀人成瘾,成瘾的机制跟普通人对酒、烟、毒品、游戏上的精神机制(非生理机制)是一样的,是一种心理上对愉悦感和满足感的依赖以及戒断反应造成的,但是只有杰克这种心理变态的人才会“嗜杀成性”,杀人成瘾。
至此,杰克的连环杀人动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精神变态的缺乏同情心、对杀人的偏执与妄想(完成“艺术”)、强迫症的控制欲,追求病态的满足感与快感,到最后的“嗜杀成性”,杀人成瘾这些因素的相互作用让他成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恶魔。
约翰·道格拉斯认为“连环杀手的惯用手法是习得的行为,它指的是凶手犯罪时的所作所为。它是动态的,也就是说它是可以发生变化的。识别标志是我创造的一个术语,以区别于惯用手法,它指的是凶手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而不得不做的事情。它是静态的;它不会发生变化。”
在本片中的“千斤顶事件”和谋杀那个老妇人事件,杰克大部分惯用手法都是直接杀死(没有折磨、绑架、侵害),然后收藏尸体到冰库中,然后识别标志是杰克不得不做的事——强迫清洁,强迫性控制是最明显的,为了清洁他曾四次返回现场,
前两次杀人都是会将车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第二个识别标志就是照相,这是为了满足他创造“艺术”的偏执妄想和强迫控制欲,所以每次杀人后他都会照相。
但是,逐渐的,杰克犯案的两个识别标志没有出现了——“没有将车上或卧室的血迹清理干净,能做到这一点,其实挺让人解脱的”,这是一种很变态的心灵成长,他为了缓解自己的强迫症,他在尝试控制自己强迫清洁现场的冲动,逐渐将转化自己的杀人心理动力(在电影中,他对他的“艺术”行为表达的越来越抽象),而且他也不那么喜欢照相了,杰克变得越来越不像杰克。
例如,在电影中,他杀他的情人过程中进行了折磨(第四部分)——捆绑和活生生割了情人的两个乳房(生前折磨意味着施虐倾向),并进行肢解,这是典型的通过折磨和虐杀来实现满足和快感的行为;最后将他情人的乳房制造成了一个钱包,而将他情人的乳房制造成了一个钱包也属于恋物癖的行为,跟《沉默的羔羊》里的“水牛比尔”剥皮制衣行为一样,
他们背后的动机是追求畸形的性满足,这种错误的性发育源于儿时的生活环境受挫,如果杰克这种癖好,那么他在之前的犯案中会表现出来并形成识别标志, 因为这种缺陷导致的驱力也会是强大的,但杰克在之前的犯案中从来没有表现过这种行为,没有表现出过有这种缺陷,所以杀情人的手法完全不符合杰克之前的连环杀人动机。
人性或许是复杂的,但是肯定不是这样混杂的,尤其是在电影第三部分中,为了满足他的狩猎本能,满足支配、操纵或控制欲望和创造杰出的艺术作品,杰克在野外射杀了自己的一家人(妻子和两个孩子),杀死自己妻子之前还让她给自己的孩子身体喂食物,最后还将他们作为“战利品”进行展现。
这一幕太变态,太过于突出杰克的支配、操纵和控制欲以及精神变态,而忽略了杰克之前的行为和心理动力之间的联系,只能说这是导演在给杰克这个人物增加的噱头,导演对杰克这种精神变态的设想简直是到达了妄想地步。
不得不提的是,《此房是我造》的导演拉斯·冯·提尔曾经在采访中宣称自己为一个“纳粹”, 还开玩笑地表示他“同情希特勒”,所以不仅仅是杰克,导演也算一个极端、价值观不正确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拍这种电影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在电影前面的部分内容中,他对杰克设定十分符合一个变态连环杀手的心理侧写,然而也因为后面的内容太过于“电影化”了,所以就不详细解读了。
在这之后,杰克的偏执和妄想越来越严重——“为什么破坏和拆毁不能反其道而行,变成创造艺术的手段呢”,他视希特勒这种反人类人物为“偶像”,也将大屠杀、战争这种人类行为成为“高贵的腐烂”,最后他为实现他的“ 毁灭的艺术”,他绑架了5个男人到冰库并绑在同一条直线上,尝试用一颗子弹射穿所有人的脑袋(模仿纳粹士兵的做法),但是因为买错了子弹,他最后不得不去抢劫了一颗全金属披甲弹,在这期间,他杀死了一个警察,开着他的警车回到了冰库里,但因为警笛没有关,其他警察找到了他。
可能因为潜意识中认为自己将要被抓了,于是他分裂出了一个“人格”(这是精神分裂,不是人格分裂,因为如果人格分裂中的每一个人格都是相互独立,无法对话,但是精神分裂可以),这个人格是个老人叫做弗奇,按电影中的描述,这个老人已经出现了很久,是杰克没有发现而已。
这个老人出现的主要作用,其实更多是电影艺术表达的安排,因为贯穿整部电影中的旁白都是杰克和弗奇之间的对话,这也可以说成是精神分裂患者在高谈阔论自己的偏执妄想——杰克一直在讨论自己的关于“艺术”的理论和表达自己的偏执妄想,而弗奇则是一个代表正义与爱的对杰克的行为和语言进行见证的人(时时评判杰克的所作所为和言论),对整部电影起到了调正的作用,让人了解杰克变态的偏执妄想时有一个关于爱与正义的对比(没有这个弗奇的调正,这部电影就是一部精神变态的洗脑片)。
弗奇的第二个作用就是在电影最后提醒杰克“你是不是提到过想建造一栋房子的事情”,提醒杰克他的梦想,这是本片的主题之一,其实他是一直尝试在一块空地中建造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但是因为对完美的偏执与强迫,也因为对他的“ 毁灭的艺术”的热衷——“每每我开始建造的时候,我就会变得有疑惑,需要建造出我梦想之中的房子的确非常困难,材料并没有按照我的意愿排列成我理想中的模样”,这也透露出了杰克内心中的全能控制幻想,但最大的矛盾还是他的“毁灭”欲望(弗洛伊德“死亡本能”理论中的毁灭冲动)与建造之间的冲突。
而电影最大的矛盾的地方是,最后弗奇又变成了一个引导人,引导杰克作为“建筑师”可以用冰库里的所有尸体来建造一件房子,来完成他还没有实现的梦想,受到启发后,杰克完成了他的“精致的小房子”——用钢丝和尸体堆砌成了一件小房子(导演变态的构思的再度体现),
随后,因为警察就要攻进来,杰克跟着他自己幻想分裂出来“弗奇”逃入了下水道, 他们并没有逃跑成功,而是“一起”淹死在下水道外的冰河之中。
虽然杰克在“现实”中的结束了,但是电影并没有因此结束,弗奇带领杰克走下了地狱(有点像 《神曲》中但丁的地狱游),这部电影的宗教寓意部分开始。
最终的寓意
然后就到了全片最值得解读的地方,经过我看不懂的具有宗教寓意的场景后
他们来到了一个我看得懂的场景中——他们来到一间房屋中,通过窗户,他们看到了杰克心中的“极乐世界”(Elysian Fields,在维基百科解释为是希腊神话和宗教中英雄和善良灵魂的最后安息之地,电影中Elysian Fields是指西方神话中的“极乐世界”,不要误解为佛教中的“极乐世界”)。
但是杰克的灵魂并没有资格进入那里,重点是为什么杰克看到人们在这个金黄色的落日中进行有节奏的割草时留下的眼泪,而作为缺少同理心的精神变态,是不会感到后悔的,为什么要留下了眼泪?这是悔恨之泪,还是伤心之类?为什么他的“极乐世界”是这个景象?
“极乐世界”这个景象来自于他小时候的一个回忆——“我很村里来的男人,用镰刀割草的情景,他们的动作而准确,所有人都以相同的节奏干着活...”,这是一个非常有秩序的、整齐的场面,那些人连一呼一吸都是保持相同的节奏,有秩序、有节奏、整齐的世界对于一个强迫症来说,就是一个很完美和舒服的境界,杰克对着秩序和整齐有着很深的向往,
“在我看来,就是在这一呼一吸之间,牧草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体现了他们的价值”,这是他的杀人妄想最开始的地方,因为他向往有秩序、有节奏、整齐的世界,而实现这个“向往”的方法是他对无辜的生命进行了“收割”。
在他通过窗户看到那个他没有资格进入的“极乐世界”时,他回忆起了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他过去所残害过的生命以及最后用尸体完成的“房子”,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实现小时候的愿景,但最后却得不到、进不去他的“极乐世界”中,所以此时他留下的不是悔恨之泪,而是伤心的泪水。
同时也体现了他身上矛盾的地方,因为他也视毁灭、破坏、分解、腐败为艺术(病态的对立统一),而毁灭、破坏、分解、腐败是秩序、节奏、整齐的对立面,为了达到秩序、节奏、整齐,他毁灭了他人无辜生命,毁灭了他自己的生活(杀害了自己的家人、女朋友、情人),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他走到了秩序、节奏、整齐的对立面。
堕入无尽深渊
回到正题,杰克跟随弗奇走到了一座断桥前,桥下是万丈深渊,而断桥的另一边是天堂的入口,
因为杰克是这种人不可能上天堂的,所以这座桥是断的,但是即使这样,杰克依然没有放弃他的偏执妄想,因为他自诩的“使命感”,对“艺术”的追求,认为他依然可以上天堂,所以他想通过攀爬陡峭的墙壁妄想到达天堂的人口,弗奇告诉杰克“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但是杰克还是坚持选择这样做了,肯定的,杰克是不可能进入天堂的——爬了一段就失手掉入那个无尽的深渊中。
杰克所犯罪行难以饶恕,所以他掉入了比地狱还深的地方,我估计这是电影最后想要表达出来的正确“价值观”以来弥补这部电影的150分钟(我们能看的电影版比导演剪辑版少5分钟)的极端画面和场景对我们内心造成的影响。
这部分电影本来就是从杰克的视觉来拍的,充满各种极端邪恶的观念,尤其是还出现了小孩子被杀害的镜头,这是大部分电影的共识——小孩子不能被杀害,更别说在镜头中被杀害,所以在戛纳上映的时候就有 100多个观众愤怒退场,如果承受不了血腥残忍的镜头和极端的价值观的话,大家就不要去观看这部电影。
“我们可以是恶魔,也可以是天使,有着在白天中陷入黑夜的消沉,也有在黑夜中走向白天的追求”,不管是电影中的杰克,还是现实中变态杀人犯,还是像“弑母男孩”这样的人,他们都并非都是天生的杀人犯,他们的成长环境也对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因为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也是人类中的一员,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之一。
而善与美也一直存在我们的内心中,重要的是了解人性中邪恶是如何产生,学会引导我们的人性走向更好的一面。
1. 欧仁·德拉克罗瓦《但丁之舟》(The Barque Of Dante by Eugène Delacroix, 1822)
在电影的结尾处,拉斯“KUSO”了一番欧仁·德拉克罗瓦的经典画作。该幅画作灵感来源取自但丁(Dante Alighieri)的《神曲》,画中,头戴月桂花环的正是古罗马诗人维吉尔,后者指引着但丁穿行地狱。后边划桨的则为卡戎,其在希腊神话中是横渡冥河的船夫(ferryman)。电影中那个不断和Jack对话的神秘人叫Verge,和Virgil相近,其本身也带有“指引”“拯救”的色彩,只是这“拯救”,是成全了Jack对恶的病态追求。
2.尾声(Epilogue)的标题“Katabasis”
Katabasis取自古希腊的单词,意为“向下的坠落”。暗指Jack寻求救赎失败,永远地坠入地狱。
3.布痕瓦尔德集中营(Buchenwald Camp)
电影提到了布痕瓦尔德集中营的歌德树(Goethe Oak)。据说,正是在这棵位于集中营中间地带的橡树下,歌德创作出了许多masterpiece,包括《浪游者之夜歌》(德:Wandrers Nachtlied)。电影中还出现过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镜头,对Jack来说,大规模屠杀是一种艺术,艺术与爱无关,这是Jack杀人的原始动机。
4. 偶像的价值(The Value Of Icons)
老实说,拉斯的电影永远带着自毁的倾向,这跟他骨子里的悲观主义有很大关系。在电影中,美是和爱绝缘的,美产生于腐败(Decay),而一切腐败的缔造者,皆是历史上的独裁者。镜头快速切换斯大林,Mao,希特勒等的画面,Icon意即独裁者,美的根源。电影里大量充斥着类似的病态美学。
5. 斯图卡轰炸机(Stuka Bomber)
电影里提到,当Stuka轰炸机在快速伏降的时候,驾驶员会陷入短暂性昏迷。无疑,斯图卡作为dive bomber中的佼佼者,对德国在二战中势如破竹的闪电战起着重要作用,其俯冲时的角度可以达到80°的极限值。此外,斯图卡独特的声音(Jericho’s trumpet)也令人闻风丧胆。拉斯借Jack之口,颂扬着这一冷血杀人机器,并将斯图卡的缔造者称为Icon。
6. 威廉·布莱克《虎》《羔羊》 (Tyger by William Blake; The Lamb by William Blake)
拉斯的权力意志论借由布莱克的诗表达得淋漓尽致。Jack认为人们总是被教导要去抑制心中的“恶”,但恶实则需要被抒发,它是艺术的material,是一种自然的本性。
7. 加拿大钢琴家格伦·古尔德(Glenn Gould)
在描绘恶的同时,拉斯不忘加入古典乐的元素,这在其前作《反基督者》抑或是《忧郁症》里都屡试不爽。在本片里,他有意将格伦·古尔德弹奏巴赫的忘情片段穿插于Jack的杀戮镜头中。该演奏片段来自1959年的纪录片《Off The Record》。在斯皮尔伯格的《辛德勒的名单》中,能找到类似的操作,残忍的屠杀和巴赫古典乐的交错,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8. 鲍勃·迪伦(Bob Dyaln)的纪录片《别回头》(Dont look back)
在片里,Jack的翻牌动作与Bob Dylan在纪录片《Don look back》里的动作一样。
9. 大卫·鲍伊(David Bowie)
每当Jack驾驶他的那辆红Van运输尸体,或者是镜头闪回——年幼的Jack在草丛里玩捉迷藏的片段时,Bowie 的《Fame》就诡异地响起,funk的曲风和不断尝试对焦的手持镜头简直就是绝配。其中有一句歌词:名利,你想要的只在地狱才能休止(Fame,what you like is in the limo),似乎也在为最后的结局作伏笔和铺垫。
10.昆丁·塔伦蒂诺 (Quentin Tarantino)
电影以五段式(5 accidents)的结构展开。我们的主人公热衷于在谋杀后,给尸体拍照,KUSO尸体等等,这某种程度上令他感到欢愉,占有自我创造的快感。这些可以看做是昆丁在《落水狗》里“割耳朵”的一种延伸。
11.关于拉斯的前作
本片在靠近尾声的部分,拉斯通过一组凌厉的快速剪辑,放置了许多前作的镜头,算是一次大集合。
12.立体画派
电影里出现了大量的画作,我就说下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幅吧。在Jack的第一次谋杀中,他用千斤顶暴揍抛锚车女主人,这时,西班牙画家胡安·格里斯(Juan Gris)的经典画作《Why Not Torture Terrorisrs》和女主人破碎的脸重叠在了一起。通过这种方式, 暴力和艺术实现了连接。
tips:下面要放的剧照有点血腥,请大家提前做好心理建设~
13.雷·查尔斯 (Ray Charles)
片尾曲《Hit Road Jack》出自灵魂乐大师查尔斯,歌名算是很浅显地和我们的主人公联系到了一起。
ps:资料参考——New Yo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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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戛纳电影节,提名金棕榈的[忧郁症]新闻发布会上。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的拉斯·冯·提尔,聊着聊着突然话锋一转——
他的原句是:我发现自己是个纳粹,我理解希特勒;他是干了些坏事,但我同情他。
(I found out that I was really a Nazi. I understand Hitler. I think he did some wrong things, absolutely, but I sympathize with him.)
本来安静的台下,开始传来越来越响的窸窸窣窣声。
那次拿影后的邓斯特姐姐,听到此言瞬间尬笑不止、坐立难安,左顾右盼想和同事们对上眼神。
冯·提尔看看身边女孩子的反应,又看看面前的一屋子记者,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些什么;
不过这位老哥还不打算就此闭嘴,试图用后半段话圆回来——“听起来很糟糕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支持犹太人,那些都是玩笑,我……”
然后他放弃了。“好吧,我该怎么从这个句子里脱身?”
主持人赶紧催下一个问题,邓斯特此时已经一脸“快哭了还必须接着笑”的表情,目光停滞心态崩塌。
在场媒体们还能给点面子笑一笑,组委会就不含糊了:
对不起再见吧,这里不再欢迎你。
虽然几天后,冯·提尔道了歉,并详细地说明“我不是反犹太主义或种族偏见,也不是纳粹分子”,依旧覆水难收。
本来就被指控多年“厌女症”,这下又多了个“法西斯”的帽子。
好在这倒霉言论没太影响其他主创的势头,多年没踏进戛纳的拉斯·冯·提尔,后来还拍了两部[女性瘾者]玩玩。
不过现在,可要留神:今年的戛纳,终于又给拉疯子放行了。
负责选片的艺术总监福茂,这几年不知被问到了多少次;打哈哈了无数回,这次终于表示:
对他的惩罚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于是,变态天才强势回归——
而毫不意外地,这位老哥又拍出了今年最有争议的作品没有之一。
好评如潮,映后观众起立鼓掌数分钟。哦我是说,留下的观众——
“影片引起不适,百人提前离场”的事儿,说的就是本片。
01
越玩越过火?
嘴上说着对不起
*以下内容包含部分血腥场景
虽然依旧无缘主竞赛单元,作为展映片面对观众,[此房是我造]还是人气火爆;
然而电影放到了一半,也有一半的人都已经撤了,不少离场观众,出了门就在推特上开骂。
“过度血腥,虐杀孩子和女性?根本不该被拍出来。”
这屋的观众真是低估了拉斯·冯·提尔。
看完这部电影,我有一句要叹:
拉疯子可记仇啊,这片明明就是,为七年前那句话的效应而酝酿出来的吧。
马特·狄龙饰演的杰克想盖座房子,于是他盖盖盖了好多年,盖起了一座房子。
对于PG-13的观众群体,看完以上简介就可以关掉了。
以下是留给心理承受能力强大的成年人的较量。
背景设在70年代的美国——跨越十二年,连环杀手杰克通过展示多次杀人过程、以及全程不间断的自述,来了场“心灵之旅”。
在本片的架设中,还有一个叫做“维吉”的人物从头到尾与杰克对话,提出问题、引导出杰克的答案。
而饰演维吉的布鲁诺·甘茨老爷子,有一个形象各位绝对熟悉,深入人心横行各大鬼畜视频网站:
冯·提尔在这里的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致使本片全程,恶魔般的杰克,就有如在与恶魔本人对话,袒露心声。
“我同情希特勒”?不我的意思是,请他来同情同情我们的主人公。
斯派克·李倒是没埋什么隐喻,简单粗暴的双线并行给大家看看3K党的风貌,骂就骂个彻底骂个明白。
而拉斯·冯·提尔虽然画面上R级得更直接,表意上却隐晦许多——
他没有选择大喊“美帝药丸”,虽然他自己也说,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就是在映射新总统;
不过在他的镜头下,只有“啊今天杀人杀得不太爽呢,最后她还没死透”。
还有“我的内心好纠结,你们为什么都不救她,害得我只好下手了。”
真的是好惨哦我们这位男主角。
多年来被指“厌女”的拉疯子,这回还变本加厉了;
拉来乌玛女神,让她演了个足以使观众抚额“哦我天这个蠢女人”的角色。
而这也仅仅是开始:
杰克的12年屠杀生涯,因一场“烦死了只好杀了她”的意外正式开始;
冯·提尔在本片中暴虐女性的戏码,也刚刚开始。
之后,还有死在马特·狄龙手里的一百种方式。
本来想简单地勒死这位女士,结果她就是不断气,只好开膛破肚;
搞得现场一团糟,收拾起来真要命。
强迫症,总和“连环杀手”作为捆绑标签出现——简直是严重刻板印象!
杰克清理了老半天,坐进车里还焦虑地回忆有没有落下哪里的血迹,受了颇大委屈似的一遍一遍跑回去检查。
耽误了时间还撞上警察,搞事真的好难。
不过对于他来说,与警察周旋也仿佛一次试炼,过了这关,就又升到下一级了。
“没有坚定宗教信仰的我,此时也感到了赐福——
杀戮像一种解脱,当你认定要做某事,老天也会帮你。”
恐怖又变态的恶毒屠杀,就这样在杰克口中开出了花。
试炼成功,他摆脱了尝试阶段的“心魔”,开始更“自然”地掩盖真实身份,“学会微笑”。
杀戮让他获取存在的快感,他借此“看清了人类的面目”。
Ewww.
杀人无数的主儿,总爱留下纪念品。
杰克也不例外,他喜欢摄影,用尸体构成越来越“精巧”的画面,这是他的艺术。
最诡异的是,他“创作”的方式和理论、那些摄影技巧和构图,甚至还有他对于底片的偏爱,倒真的足够说服人——
除了他拍摄的素材是亲手杀死的人之外。
他为了拍摄“以家庭为核心的、最伟大的作品”,甚至花了几年时间真的去组建家庭,就为等到合适的时机将家人杀害。
这是变态到了怎样的境界,你我怕是都没法想象。
他不仅杀害妻儿,还把他们当做猎物、移动靶——
他不仅要享受“创作”的“乐趣”,更要品味狩猎的快感。
在杰克自己的眼里,他并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他甚至可以去爱:
他允许自己爱上一个女人,然后,自然还是,杀了她。
只是用了更长的时间,只是消磨了更多的精力,他想要咀嚼这个过程,借此收获精神“涅槃”。
他指责邻居的冷漠;女孩子求助、呼喊,无人应答,连警察都嘲笑她。
“喊破了喉咙,你能得到的也只有一片死寂”;他允许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他觉得自己通透了人间真谛——
他以为,自己要到达十几年来一直寻找的地方了,他以为即将找到他所谓“生命”、“哲学”和“艺术”的终极奥义了。
他以为,那座房子终于要造好了。
02
天才亦或变态
他是二者兼得?
自说自话,视角单一,高度自恋,喜欢逾界,这都是拉斯·冯·提尔电影的常用标签。
[此房是我造],代表着他的风格已经越来越极端,根本拉不回来了。
不过仔细看看这些貌似抽象的隐喻——本片中安排的象征和蒙太奇实际上特别精妙,并不难拆解。
格伦·古尔德既然代表了钢琴艺术,那么在杰克这边,他也要达到“杀人艺术”中的古尔德境界。
做到卓越——至少,他自己是这么理解的。
变态反派总有对某种特定艺术形式的执念,比如[发条橙]和[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贝多芬,比如巴赫之于汉尼拔。
冯·提尔似乎在此片中,稍微做出了点努力,尝试解释他收到的“厌女”的指控;
不过这个尝试,简直和当年他想要解释“纳粹言论”的尝试一样,效果尤其糟糕。
“女人更容易……合作,而不是柔弱。更配合我杀掉她们吧。”
杰克认为,他的杀戮欲是本能,是坦诚,是“面对内心面对自我”。
每个人心中都有野兽,只不过他敢表达罢了——这就是他艺术化自己残暴行径的解释方法。
摆出看破红尘姿态,就像他眼里“我越来越大胆反正没人管我,没人在乎我杀了人”。
所以他才有那些更进一步、更可怕的实验。
杰克认为通过破坏和毁灭,可以得到“艺术作品的升华”。
而这,也引向了影片中的最后一场戏——
他为了使最终的艺术成果凝聚为精华,亲身迎向自己的毁灭——
只有这样,才能重生。
《神曲》中,迷路的但丁得到维吉尔的指引,两人穿过地狱和炼狱,见证了罪人们得到的惩罚、遭受的苦难,还有试图洗刷罪孽的努力。
在这段旅途中,但丁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进行了告解;
然后他进入了天堂,得以直面上帝。
而片中听杰克自白、为杰克引路的维吉,连名字都显然是“维吉尔”的变体。
此处的影象力,有如为观众也带来了一场史诗式的精神洗礼。
曝光的底片,是杰克迷恋的形式,最终也成为了他自己选择坠落的坟墓。
瞬间陷入的无边黑暗,与骤然降临的刺眼亮光,是杰克自我解构之旅中,最后的转折点。
他堕向了哪里?不知道,但故事收场了。
杰克的经历相当完整,全片从饱受折磨到迎来涅槃,先是由一桩桩罪行展现,然后聚合到结尾的宏大寓言当中。
真是拉疯子的完美变态了。
房子,是杰克的挣扎和心理建设的外化——
还好结尾的维吉想起来提醒杰克,别忘了你的房子呢?不是说要盖房子嘛,这是一切的源起啊。
其实我也很关心房子到底盖得怎么样了【抚额。
从精巧设计,到愤怒拆毁,再被搁置良久,直至最后杰克意识到他需要点醒和指引;
持续不断的创作迷茫,解释不清的道德诉求,追寻他眼中纯粹艺术的本真,大概也是拉斯·冯·提尔从“道格玛95”以来就一直想倾泻的东西。
那么就看你,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疯魔,一道踏上这段奇奇怪怪的抽象苦旅。
参考资料:
Lars von Trier set for Cannes return after seven-year ban | The Guardian
Lars Von Trier's 'Nazi' gaffe at Cannes Film Festival as he jokes about Adolf Hitler | YouTube
Lars Von Trier banned from Cannes after Nazi comments | BBC News
Lars von Trier provokes Cannes with 'I'm a Nazi' comments | The Guardian
Cannes Brings Back Lars von Trier After 2011 Ban for Hitler Comments | The New York Times
It's Official: Lars Von Trier to Return to Cannes 7 Years After Ban for Hitler Comments | Hollywood Repo
文:Yorkshire Viking
文章源自微信公众号:电影解毒
若把这部电影里的大多数行为或装置物体单独提取出来,都是非常好的艺术品。例如男主狄龙的塑料布大衣可算是一件顶尖的时尚单品,纯色精巧的建筑模型架子被猛然砸碎是可算还好的行为艺术,尸体拖行在深夜的乡间小路上留下长远的血迹是有趣生动的环境艺术,当然最好的装置作品还是那冷藏尸体搭建的房子。我不确定是否这一切都是拉斯冯提尔自己创造的,估计不会,至少那件塑料布大衣应该是服装部门的功劳。在一个高度发达的北欧国家的精神力里面,一部电影中集结了如此之多之细密的艺术品也并不足以让我惊奇,这样的艺术成品量同样贯穿在不少北欧电影中比如《方形》。
下面的一切分析和体感都建立在,我首先认可这是一部好电影。但它的好,是仰仗着北欧的发达程度,也就是片中处处是艺术,举手投足都那么美,是因为人家日常就生活在一个高度美的环境中,耳濡墨染具备了全民高审美的素质。而对于导演艺术家这块来说,我并没觉得拉斯冯提尔有多高的天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或许是因为这种表达表面上看起来挺极端,其实稍显过时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在课上放了一部短片,讲的是两夫妻相处久了互相对对方都缺乏激情,于是为了找回激情,他们找到一个方法,就是用刀片削对方身上的肉,是的,全片就是两人互相削,血肉模糊的直到把对方削死,这血腥的过程就是直面镜头大大方方的被拍摄下来。说这个主要是想证明我不是一个不能接受血腥和暴力的人,当时偶尔撇几下嘴瞪着眼看完了,老师还吐槽我和我们班另一个女生承受力还算可以。那个短片应该是至少5年前的。因此极度的血腥对于看电影比较多的人来说,在如今应该也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所以首先就应该筛掉,很多人因为没看过这样的刺激电影而打高分是不理性的。独创性欠乏的艺术,总归不是什么顶尖的艺术。
其次,片中有不少拼接的影像,说实话我觉得挑选的素材不够好,不很精致,里面不少影像截取都是点到为止还挺随便的,就这个片来说,不太符合它严肃的题材。我把拉斯冯提尔一直当做一个风格非常严肃的电影导演对待,这点判断不知道是否准确,但我有我的理由,参见拉斯冯提尔之前的所有电影,暂时并没觉得他曾流露过轻松欢快的情绪。依此延续,他讨论的内容,以及传达给人的感受都应该在一个需要严肃面对的范畴,就好像你不应该在别人的葬礼上不合时宜的讲个笑话,不能穿红色衣服一样的感觉,前提是你和拉斯冯提尔一样属于严肃气质的人,其他类型的艺术家另论。因此在一个严肃的大艺术电影中,一切的导向都应该向着将这种严肃气质往更极端的方向去走,也就是需要这种统一集中的准确性才可以塑造出伟大的艺术。这里插一个片中细节,就是最后男主和老头Verge上的那艘油画船(模仿自但丁之舟)的画面出现时,我感觉有点尴尬,这画面难道不是更适合出现在丧片冷笑话之中吗?除非拉斯冯提尔这个地方想让观众发笑,总之这个画面破坏了我观影的感受,好似一个不和谐的音符。以上这一小段实质是想讨论艺术准确性的问题。
这样的电影估计会大体出现两拨观众的不同反应,一种会认为太牛X了,另一种会认为太恶心了。
如果看过《人体蜈蚣》和《困惑的浪漫》,你会觉得这片内容上好像还可以接受,但我得承认这片给我留下了一个阴影,就是那个小男孩死尸被摆弄出来的表情实在太诡异了,一直停在我脑海中漂浮无法抹去……不然我也不会想到来写写这个片……
我绝对是个寻常人,不想装逼的说这些东西我看了很平常呀,没有多恶心呀,事实是我也被恶心到了,看到鸭子腿儿被突然剪断的当下也很郁闷,只是有的人一点都不能看,我是可以坚持看完而已。
但我想聊的是,这电影真的不应该因为被拼贴了一堆内涵或是扔出一个奶子钱包而显得多先锋,反而我觉得拉斯冯提尔在这个宣扬土鳖断舍离的世界上已经开始走向落伍的方向了。
这里我想提两个艺术家,一个人是戴安·阿勃丝Diane Arbus,一位女摄影师,第一次接触是缘起于我爸买的一本进口摄影图册,那时候我还小,我不得不承认带着黑暗色彩的东西力量确实比光明的力量要强大的多,我这种拥有鱼的记忆力的人,至今还对她拍摄的畸形人、唐氏小孩和马戏团侏儒印象极深!这位摄影师拍摄的主要对象就是残缺非常态的人,后期她还跑到畸形人博物馆那种地方去拍摄。而她的生活家庭背景是比较优渥的中产阶级,挺符合规律,越高度发达的地方越会追求初始和本源,更容易打开心走进一些阴暗的角落,也就是吃饱了才能没事干,探索常人不会探索的感受。我挺喜欢她的摄影,但需要注意的是戴安·阿勃丝是1923年生人死于1971年,不意外的自杀,她属于当时美国新纪实摄影流派的旗手。
另一个人是达米恩·赫斯特Damien Steven Hirst,一位英国的装置艺术家,作品大约是把鲨鱼或母牛和小牛崽斑马这种横剖后放在甲醛里展示,时间久了会慢慢腐烂;把活体苍蝇和死牛头放在密封玻璃箱子里让他们循环滋长死亡……描述起来都觉得很恶心,有兴趣的可自己去找图看。他是1965年生人,在80年代就开始因这样“恶心”的艺术而名声大噪。有一个有关他的趣闻,就是此人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个恶作剧就是通过口袋里的破洞把自己的包皮拉出来给别人看,然后假装惊呼道:“这是什么?”。我感觉这跟每个社区都有一个露阴癖的变态专门对女性或小孩下手的行为表面上看起来没啥区别吧。但对于艺术而言,依旧是值得被认可的。
这俩人和拉斯冯提尔一样,都是被观众谩骂过的,主要原因自然都是因为有人觉得太恶心,太阴暗,世间有那么多美好,为啥非要捕捉阴暗,告诉观众世界上都是垃圾。单纯论这点我是完全无法与圣母们苟同的,平庸的普通人是无法学会用艺术的眼光来看待和对待世界,如果你拥有艺术的眼光那么世界上真的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东西。再插播去年看到的一个英国的综艺节目,就是非诚勿扰那种类型的,不过人家是全裸,对方可以选择是看JB还是看胸,通过私处而不是看脸来挑选喜爱的伴侣,我觉得非常洋气,是真正的后现代,况且那只是人家的一个电视节目,我们的电影内容迄今多数已经倒退回50年代,还不少人看得兴奋激动热泪两行……
聊回拉斯冯提尔,他也是个1956年出生的人。我不是想说这些人因为年纪都大了,所以落伍了,他们跟那些常规意义上的老头相比那确实是先锋,甚至可以上升到变态的程度,不过确实,年纪也多少可以当做一个正常的衰退过程的证明吧。但我们探讨的是艺术本身,那作为艺术家来说,他们的这些东西,确实在这个时代依旧稍显落伍了。
是的,他们的艺术是明确有表达的,而且似乎不想只表达一种简单的浅薄的意义,而是想表达类似卷心菜一样一层又一层剥离不断的内涵,这种东西看起来很累,因为他会促使观者思考,思考生死、人类、恨不能宇宙中从大到小所有的道理。所以他会在一个有着强迫症的连环杀手的简单故事里加入独裁,钢琴家,动物,地狱使者,甚至Cosplay1822年的油画但丁之舟,最后还玩起了人尸装置艺术。这些堆砌是在干嘛,就是在试图增加多一些卷心菜的叶子而已,他们的艺术享受的是这种剥离不尽的快感。
回归到当下,勉强不落伍的艺术应该是什么。
人类从出现开始,先是为了存活仅仅是从事与吃喝拉撒有关的事务,然后进阶到文明社会,有了丰足的衣食便开始琢磨看星星写诗的精神世界,这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并驾齐驱不断向前发展壮大,形成多层的卷心菜,直到现在,这发展不堪重负,有些人开始发现一切都没啥意义,精神和物质在真正发达的处境中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或者是认识到永远都无法满足。于是开始出现了一种类似修仙的行为,就是啥也不做,无即是有,一切都回归到最原始的满足本能的愉快,这种表达内容短暂且不追求内涵,暂时我觉得这才是最先进的思想。
因此,如今先锋的那些艺术表达的是什么,是一种短暂的情绪,与故事无关因为故事早就玩烂了,与精神也无关,因为精神该装B的深度该煽情的情感也都玩烂了,按照这个标准来看,我前面提到的英国电视节目都比拉斯冯提尔的电影要先锋的多。
就好似一帮胡闹的人,他们全神贯注的认真胡闹了一把,捧腹大笑过后不再去思考任何东西,这样的艺术仅仅是为了欢愉,为了给漫长无聊无意义的人生中增加一些独特的趣味。这才是这个时代的最高级的艺术境界了吧。
请参照三和大神,Jackass系列电影……或者是那些画布上什么都没有的画……
本届戛纳最爱 大量哲学对话 绘画作品的融合 聚焦在一个极端残酷的变态杀手内心深处的精神与思想 没有挣扎只有艺术的理所当然 结尾但丁与维吉尔共渡冥河 负片中光源是最黑暗的地方 他最终抵达了这个最明亮却最黑暗的地狱 太惊喜了
这不就是乙一的小说《冰冷的森林里的白色房屋》!男主角的一生可以说是非常充实了,尽己所能地做完了几乎所有想要做的事(aka杀人拖尸割奶子),创造出了自己理想中的作品(aka尸体垒成的小房子),当他面对地狱的审判时,也可以比我更昂首挺胸地宣布:“我这一生绝没有虚度!”
一半不到一对老年夫妇离场了,不久后一个男人离场并对着屏幕竖了中指,(一共走了几个我不知道)我实在舍不得票钱坐满了两个半小时,如坐针毡,浑身上下生理上的难受,想吐,结束后赶紧跑,因为感觉身后那群陪我看完的起码一半都是疯子。看得出导演的一些想法,但实在没有一点点的兴趣去回忆思考了,这片完全越过我的承受底线了。拉斯·冯·提尔是个疯子,你告诉我他就是个连环杀手我都信。
拉斯·冯·提尔的新片《此房是我造》在戛纳引发了强烈的争议。在周一晚上的放映中途,有超过100人中途离场,不少人认为这部电影“过于让人恶心”。 “提前退场!射杀孩子的画面绝不是艺术,也不是娱乐。”
道格玛95给他最大的遗产就是摄影,而在经历欧洲/良心/美国等三部曲之后,拉疯已经进化到一个崭新的境界了。其次,片子的尺度根本没传言说的那么大,血腥气极低,无论是精神气质还是影像面貌,在拉疯这儿简直是“PG-13合家欢”档次。但还是太遗憾了!要不是割乳房的故事烂透了的话,本片将是我心中的神作。即便如此,它也是最好的描写连环杀手的电影之一。借由杰克(但丁)和维吉尔这组人物,将人类整体的疯狂命运批判得体无完肤。从另一个维度对接杀戮与艺术,到头来其实是完全的讽刺。本片远不是拉疯最深奥迷幻的作品,非常直白。但是各种花活玩儿的飞起,肢解爱,追求贵腐,还有“意外的幽默”,教人酣畅淋漓。最后师徒从阴道进入神曲,又通过游历地狱炼狱天堂、解构《但丁与维吉尔共渡冥河》而达到高潮,收尾也恰到好处。彩蛋更是恶趣味。
导演拍一个变态连环杀手犯罪职业生涯中辉煌的12年,用了杀手的视角,肆无忌惮的用影像挑战观众的底限,不过对于有备而来的观众,他的这些恶趣味不算什么。片子在创作上是【女性瘾者】的延续,风格像是一个集大成的阶段性回顾,大量对话夹杂着各种哲学式的理论,穿插着杀手的5个杀人意外事件,杀手通过杀人治愈了强迫症,但也并没有让他的灵魂变得更高尚,导演还是没种,不够纳粹,让他的主角最后坠入了地狱最深的地方。片子放在拉斯·冯·提尔自己的作品里算是比较比较差的了,或者说平庸,还不如【女性瘾者】。如果这部电影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导演在跟观众玩道德游戏,让观众代入变态杀手的视角看他杀人,不认同他的同时还担心他被警察抓到,导演一次次乐此不疲的用类型化的叙事技巧调戏观众,这种技巧多了,也让片子有故意哗众之嫌。
恶魔在世间大摇大摆,诗人在其后席地而坐。
讲了三个层次:首先讲艺术与疯狂的同构性,以及电影作为今天最能保存人类疯狂精神的艺术形式;其次,反对美国那种平滑、干净的连环杀手电影,这里没有什么深思熟虑的计划,没有殚精竭虑的侦探,没有任何犯罪学、精神分析学、法理学的分析;第三,杀人场景的极限体验,实现了对不可再现的暴力的表达,相当于拍了一场基于个人而不是纳粹的大屠杀,回应朗兹曼。
要么名垂青史要么遗臭万年,拉斯冯提尔又要炸裂了!作为粉丝只想说又爽又难受,不少镜头简直......和<<女性瘾者>>一样是对话电影,还闪回了之前他的所有作品,和贾樟柯一样自我致敬😳。但是缺少深度,明显不如<<忧郁症>>和<<女性瘾者>>等的立意,撒旦地狱镰刀太直白了。
恶是平庸的,冯大疯必然清楚这一点。代表他摧毁欲一面的Jack故而不是建筑师,只是工程师。他只知道怎么摆弄材料,却总也改不起房子来。故而影片直到尾声前的五章尽管暴力,却显得拖沓无聊,毕竟这只是在堆砌暴力的材料。最终还是需要一个维吉尔,才终于把堆叠成山的人体原材料架成艺术的房屋。观众也终于在尾声里看到了真正伟大的艺术。冯提尔是在说:艺术可以展现恶,它是属于地狱的艺术,却也能获得波德莱尔般的伟大——天晓得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力气去解释一个本不需要解释的事情。一个潜在的危险是,他在“维吉尔”究竟代表了什么这一问题上语焉不详。究竟是什么把这般恶行变成了艺术?是爱么?是道德么?是超我么?我觉得他自己也不知道。
角色很智障,地狱空荡荡。冯提尔自恋到没朋友了。没觉得生理不适,就是觉得无聊...
去掉結尾的廉價地獄可以滿分
【B+】房子是杀手的自我人格,造房子便是在塑造人格,杀手一直试图造一个漂亮的木房,却总是推倒重做,便是他一直想通过杀人来建造一个正常标准内的优秀人格却屡屡失败。死神最后让他用尸体造房,也是在说:你丫压根就不是正常人。杀手入了地狱,却失望发现他的“艺术”造诣如此之高还是入不了最深层,得知还有一条几无人完成的极致之道,毫不犹豫爬上陡壁,最后和之前所有平庸的人一样掉了下去,死神无奈摊手,又一个自以为是的sb
#Cannes71# 完全没想到拉斯冯提尔拍了半部对话体论文电影!这用电影史和艺术史的水平比斯派克李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就是用这部片子解释上次戛纳那句支持纳粹的言论,反正说清楚了。另外此片必然与内地大银幕无缘,别想了……就是自恋程度和自说自话程度也很高,节制一些会更好
7。也属于电影论文,影像、概念、观点……好的地方其实很有趣,但看久了还是长,会腻。剧情本身基本就是全面展示连环杀手杀人细节和内心,部分场面还是挺大尺度的
Seriously you guys love this film ?
重度强迫症患者,还有强烈的洁癖,还要当连环杀手,这不是折磨自己,这是在修行。
残杀画面太冷酷会有激励杀手和sociopathe的作用,这绝对是事实。LVT想说自己是艺术家要解放艺术。而实际上他不过是个病人用拍电影来治病。他用这部电影把这些年各路媒体骂他的话都洗白了一遍还不忘记带上电影的画面。古尔德很无辜和那么多血腥的画面在一起以后是忘不掉了。其实最受不了的是他的自恋。
我现在很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离场,因为这个片子确实让人如坐针毡,但别的地方都黑着,只有银幕是亮的,你不想看不想听也无处可躲,只能选择出逃。但与此同时,这又是LvT最正的一部电影(结局),他通过提出一些美学和艺术层面的问题,让你的价值和灵魂发生震颤,从而产生真正的哲学意义,而非政治正确。他讽刺纳粹病态美,指责美式虚伪,还要打脸戛纳:他要冲击的就是一个连讨论都不让讨论的禁区。以真正艺术家的方式回到了戛纳,哪怕是非竞赛单元,无疑是LvT的一大胜利,更是艺术的一大胜利。
实在是跟不上导演思维的步伐,整个观影过程就是漫长的煎熬,不是因为暴力,而是因为冗长而造成的乏味无聊和不解。还给一星是因为还残存的影像风格和营造的惊悚感。直至片尾都不明白两件事:1 男主角为什么要杀人以及杀了这么多人怎么还被被抓?警察都是蠢货吗?2 为什么要拍这部电影???